见柴令武点头同意,屈突寿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做坏事得逞之后的兴奋。
这下,你温彦博不死也得脱层皮,看你还神气什么!
“那行,为兄这就去办!”屈突寿兴冲冲地起身就欲出门,但还没走到门口便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见他停下脚步,柴令武有些诧异地开口询问。
正寻思着是不是还有哪里没有讲到位,屈突寿无法理解,便听得他幽幽发问:“说起生面孔,为兄琢磨着你带来那两千多人,不都是生面孔吗?”
柴令武愣住,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浮现羞恼之色。
屈突寿毛茸茸的大脸裂开,惊诧道:“你又忘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柴令武一拍脑门,满脸懊恼。
这一刻,他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果然,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就不能将计划定得太详细。
太过于细节的东西,不一定能在关键时候用上不说,还容易忙起来就抛之脑后。
屈突寿认命般点点头,倒也能理解,以他们的出身,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亲历亲为,“不拘小节”一点,也完全能够接受。
目送屈突寿的背影走远,柴令武靠回软榻上,准备复盘一下还有什么被他忽略的地方。
刚闭上眼睛,王胜便带着一脸沧桑的黄元进了礼厅。
“小郎君!”二人拱手行礼,打断了柴令武的思绪。
黄元上前几步,来到柴令武跟前,恭恭敬敬的将前些日子柴令武拿给他的小印呈上。
柴令武没有伸手去接,直言问道:“咱家去往淮南的商队,现如今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黄元保持着双手呈奉小印的动作,沉声道:“回小郎君的话,咱家商队,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在行动,目前运粮的商船,已经抵达汴州境内,最多再有三日,便可返回洛州,剩余的人手,依旧留在淮南道亳州与颍州境内,散布洛州粮价大涨的消息!”
“三日......”柴令武沉思一瞬,估摸着屈突寿在洛州散布的谣言,也需要三日时间才能彻底发酵,心里当即有了主意。
“商队抵达洛州之后,让管事的第一时间来见我,另外,给颍州和亳州的人手去信,让他们在淮南道散布山东等地造了旱灾,有大批流民正逃往洛州就食的消息!”
听完柴令武的交代,王胜和黄元都有些愣神。
王胜快步上前,眼中浮现疑惑:“敢问郎君,这是为何?”
“救民!”柴令武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王胜和黄元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疑惑之色。
但小郎君的态度,明显是不打算和他们解释,两人也只能颔首应命,收起小印,退出礼厅。
思绪乱了,柴令武便没了继续深思下去的心情,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出门逛逛,但刚走到门口,便见王胜去而复返。
“小郎君,门外来了个自称王氏府宅执事之人,说请您去别院赴宴!”王胜快步走到柴令武面前站定,将一封古朴典雅的拜帖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