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连溪对他的态度,江连洚就猜出来这人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盯着这人床上多的一套被子,眼神是满满的恶意:“九弟,我能出来可多亏了七弟,要不是他找出关键证据,我怕是要在这牢里呆的更久。”
话落他便看见江连溪猛的抬头盯着他,面上罕见的透出些惶急,眼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看着江连溪这副模样,江连洚心中痛快不少,自己只有一套被褥,床太硬,导致他每日睡醒身子都像散了架一般。
他问狱卒要过被褥,当然没成,但是江连溪的牢房中,竟然有两套被褥,他心中不痛快,江连溪也别想痛快。
至于这多出来的一套被褥,是林伴星用道具送进去的,虽说想让江连溪彻底认清现状,但他的身子骨还是要好好顾着。
江连洚笑意更深了些,“九弟,江连泽他把你卖了。”
江连溪眼睫微微颤抖,他抬眸望向江连洚,声音干涩:“你说的我不信,滚。”
江连洚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只要江连溪心里不痛快他就开心,至于林伴星说的不允许伤害江连溪,他也没伤害啊,只是说了几句他迟早都要知道的事实。
“江连泽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小就知道,就你跟个傻子一样。”江连洚走之前扔下了这样一句话,声音很小,就像是一句随口的抱怨,不过江连溪听的很清楚。
一杯凉茶下肚,江连溪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是没有用,心中有愤怒、有不甘、有怨恨,他压不下去。
理智告诉他,江连洚说的都是真的,情感又告诉他,要给江连泽多一些信任。
他对着茶盏中残留的最后一滴茶水看了很久,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在理智跟情感的反复拉扯中,新生的晨曦照到了他的侧脸。
江连溪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盏,里面干干净净,好像从未装过茶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