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满身冷汗的从书房里走出来,空洞的眼神里布满了惧色。
候在书房外的小厮云生快步迎上,虚晃的身影立刻将如惊弓之鸟的叶翔吓了一大跳。
“混账东西,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
云生被叶翔没头没脑的训斥一顿,当场就跪在地上,“公子息怒,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想问问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吗?不!他是被叶杨的真面目给吓住了。
不管怎么说,叶楚都是叶杨曾经最关注的长孙不是吗?可如今呢?在叶杨的眼里叶楚到底是什么?
是一块可以随便丢给禽兽吃的肉块吗?
叶翔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袭遍全身,就算他抱紧了自己,寒意依然让他不住的打颤。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没有了价值,也会被叶杨如此对待。
叶楚当年那么招叶杨喜欢,他都能将其舍弃,更何况是他这个次孙。
不,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要将所有威胁他地位的人全部都铲除,只要他成了叶家唯一的孙子,叶杨这辈子都别无选择了。
叶翔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紧闭的书房门,和叶杨极为相似的阴鸷的眸子闪烁着狠绝的冷光。
只听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祖父,是你亲手教我学的这一课,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保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生怯怕的看向从书房里出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的二公子。
以前的二公子就够阴邪狠毒了,没想到今日的他变的比过去还要难接近。
云生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两股战战的悄悄往后退,可还不待他退出两步,就听见二公子叫他的声音传来。
云生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害怕的看向叶翔:“公子,您有何事吩咐?”
叶翔就像是看不到云生的害怕一般,两颊隐隐发红,凑近到云生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公子尽管吩咐,奴才必将鞍前马后的为公子办成。”
“很好,我要你”
云生在听完整段话,吓的快要站不稳,“公子,奴才、奴才”
“怎么?你不敢了?刚才是谁说要为我鞍前马后的效劳?”叶翔冲着云生阴测测的笑。
云生吓的胆都要破了:“公子,奴才对公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可是这件事”
“你放心,那个贱种居住的院子是个晦气的地方,没人会靠近那里只要你手脚够利索,一定能将这件事办好等办好后,我有重赏,明白吗?”
看着公子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云生知道,他已别无选择。
“奴才明白了,公子请放心,奴才一定把这件事办妥。”
“很好,在我的身边,只有真正有用的人才能出人头地,等将来我成为这叶家的族长,一定不会苛待身边的人。”
说完,叶翔就仰起头哈哈大笑了数声,跟着双手背在身后,潇洒的挥袖离去。
叶楚,不要怪我对你太狠,只有真正除了你,我才能彻底安枕无忧。
夜里
夏日的月光总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照在万物盎然的大地上,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作为叶府的客人,常清风居住在叶府的西跨院。虽说叶府在晋城是百年世家,但这晋城也不过是弹丸之地,跟远在千里之外的真耀国帝都始终没法相比,再跟帝都中的功勋世家常家比更是云泥之别。
但好在这叶府虽小巧但也别有趣味,就拿这院子来说,比不上真正庞大世家的雍容华贵,但也能占个玲珑精致。
尤其是这待客的西跨院里的一处玄月湖,当夜色来临,湖面波光粼粼,头顶的玄月照在湖中,银色的光辉将湖面笼罩,瞧着似雾似仙,湖中景致若隐若现,还真会让人看痴了。
“殿下,叶府二房那边有动静。”
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跪在房中的阴影角落,如果不是留意观察,还真能将其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