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是那个肺痨鬼的口水,”汪晓菲一边抠着,吐着,一边已经哇哇大叫了,“他可是肺痨鬼啊,我竟然吃了那个肺痨鬼的口水,我是不是,我会不会也要得肺痨了……”
汪晓菲嘴里说着,眼里的眼泪已经就快要溢出来了。
“给我把那个肺痨鬼给我揍死,我要看着他倒毙在这里,一定要倒毙在这里!”汪晓菲几乎是跳着把话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丛鸿飞马上便被汪晓菲的随从给包围起来了。
老蔡见着这样的情形,当场便吓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丛鸿飞竟然连程乡县县令家的公子都敢招惹,而且还用这种方式去招惹,一时之间,真的手足无措起来了。
而丛鸿飞却视若无事,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对着汪晓菲说道:“难道你不看看,有大人物来了吗?”
丛鸿飞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两名大汉走了上来,对着人群粗声粗气地吆喝道,“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汪晓菲这个时候正喝下随从递过来的一杯水,在嘴里咯咯地漱着口,听着丛鸿飞说有大人物来了,又听到两名大汉的吆喝声,连忙朝着不远处看去,立即看到一台轿子落在街路边,一个人正从里面下来。
“哈哈,童叔叔!”汪晓菲突然之间便更加高兴起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海阳县县令童怀安。
和童怀安一起来的,还有两名衣着便服的公差。虽然都是衣着便服,但是见着有人要聚众斗殴,公差不得不还是过来看个究竟。
汪晓菲见着童怀安,心里那个欢喜。他知道,童怀安和他老爹也算是老朋友,彼此之间互有来往,而且同为一府之县令,肯定是要互相庇护的。
于是,他马上便朝着童怀安跑了过去,对着童怀安说道:“童伯伯,别来无恙啊!”
童怀安见是汪晓菲,朝着他微微一笑,说:“哦,是小菲啊,这是要过来讨何家的小姐吗?以你一表人才的样子,肯定可以一举夺下何家小姐的芳心的。”
童怀安急着进何府,今天他是被何御史邀请来给何家这场招亲大会当见证人的,所以轻装便服而来,而且自从经过昨天丛鸿飞那件事以后,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好好避避风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什么事都可以别管。
不过,童怀安说着,忍不住还是朝人群那边看了过去,一边看着一边说:“小菲啊,都是可以娶妻的人了,就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啦,别总是让你爹难做。”
童怀安早就知道,汪晓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总是仗着他爹的官威,在外面不安不分。
汪晓菲对着童怀安微微一笑,说:“童伯伯,也没什么,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而已,竟然朝我吐口水,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他。”
童怀安愣了一下,心里想,连县令的公子都敢吐口水,这人也是狂到没边了,确实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于是他头也不抬的朝何府的大门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对汪晓菲说:“小小教训一下便是了,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最近风声紧,有大人物在我们潮州府,你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晓菲听着童怀安已经不打算理睬这事的口气,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一边给他的手下示意,一边对着童怀安说道:“童伯伯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汪晓菲说着,心里已经在暗暗哂笑,想道:“丛鸿飞,你看到了没有,现在就算是海阳县的县令来了,都救不了你的。”
汪晓菲的手下受到汪晓菲的示意,马上便撸起袖子,脸上凶神恶煞,摆出一副即刻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来。
就在这个时候,丛鸿飞的声音却在汪晓菲那些手下的包围圈中飘飞了出来。
“童大人,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童怀安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大步迈进的身体瞬间便震动了一下,接着便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