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会日期定于十日之后。”
督窑官微一颔首。
“十日,这么快!”
宋行闻言,惊愕之色更甚。
他一颗心如沉谷底,原本尚余小半年时光,这期间他还可以精进瓷道,以求烧出更好的玩品之器,甚至是珍品之器。
如今只剩十日,怕是万万来不及了。
风火仙师大会之上,首轮他有开片天青瓷,宋行自忖尚可与吴国各家官窑一争。
然而第二轮、第三轮比试,要出什么瓷器,他尚无半分头绪......
“有劳你带我等去驿馆。”
领头督窑官话语传来,打断了宋行思绪。
“是,大人请随我来。”
宋行忙在前引路,忽又皱眉道:“大人,这些日子邪祟出没,新驿馆修到一半不得不停工,至今还未完工。”
“无妨。”
督窑官淡然一笑。
“还未请教三位大人尊姓?”
宋行边引路边问。
“我姓郎,左边这位姓年,右边这位姓臧。”
当先那三十余岁的督窑官,笑而答之,旋即介绍其余二人。
年姓督窑官,华发满头,皱纹密布,宛若寻常老者。臧姓督窑官,年约五十有余,面色如铁,眉目冷厉,不苟言笑。
宋行依次行礼,另两位督窑官也微微颔首。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进入汝镇后,便各自分散。
督窑官一行由宋行引至官家驿馆。
而吴国各地前来参赛的官窑众人与风火仙师,则各自寻觅客栈酒楼。
汝镇乃瓷器重镇,往来商贾众多,镇中客栈酒家不少,倒也勉强容得下这些风火仙师们。
宋行心道,如此多风火仙师齐聚汝镇,仿若免费之保镖,镇中邪祟之危暂解。
汝镇也可恢复往日景象了。
“此水缸法宝可是你所烧制?”
督窑官郎大人忽然开口,指着汝镇街道的太平缸,眼中颇为好奇。
“正是,此缸名为太平缸,用此缸所盛之水,对邪祟有克制之效。”
宋行面对三位金丹境督窑官,不敢有丝毫懈怠,恭声回应。
“你仅炼气之境,竟能烧制出玩品法宝,不愧是烧出天青瓷的瓷道奇才。”
郎大人赞赏点头。
“而且还不止烧出一件,不愧是窑神宋意之后人也。”
督窑官年大人也呵呵一笑。
“大人过奖了。”
宋行谦虚说道。
“此太平缸每隔一段距离放置一口,若遇寻常邪祟,百姓也可取水灭之,实乃护城利器,或许可以整个吴国推广。”
面色冷厉的臧大人,也点头称是。
三位督窑官竟一时驻足,打量镇中的太平缸,话语中赞赏之意甚浓。
宋行只得谦虚陪笑。
“三位大人,我有一事禀报。”
他忽然岔开话题。
宋行遂将古陶怪之事详细述说,告知三位督窑官,可能有烧陶一脉修士,隐于汝镇之外。
郎大人沉声道:“那些烧陶的修士,只因如今的人多用瓷器,而少用陶器,就怪罪烧瓷之人坏其传承,实乃荒谬至极!有本官等人在此,量他们也翻不出风浪。”
“多谢大人。”
宋行行礼致谢。
此前那些古陶怪大闹汝镇,却不见烧陶修士,宋行不禁疑窦丛生,莫非古陶怪只是寻常邪祟,并无幕后操纵之人?
可若是真有人操纵,能操纵八个炼气后期的古陶怪,其本人修为,又当如何高深?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汝镇驿馆。
新驿馆如今只盖到了一半。
督窑官郎大人神色从容,单手法诀掐动,周遭土木仿若有灵,纷纷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