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血迹斑斑的刀子从手中滑落，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

“咳……咳咳……”

沈确倒在地上，身体一阵一阵抽搐着。

血倒灌进嗓子里，每次咳嗽都喷涌着。

手也已经没有力气捂住伤口，只能任由血红染尽雪白的地毯。

眼睛无力地望向天花板，月光透着窗户，偶尔洒下几缕斑驳光影。

“你是个骗子……”

芙礼夫人看着地上抽搐的沈确，缓缓迈着步子靠近。

声音里是怨恨、是痛苦、是委屈。

“你抛弃了我，抛弃了妈妈……”

不是这样的。

“你自己逃走了……”

不是这样的……

芙礼夫人在沈确头顶边蹲下，双手轻柔地扶上沈确的脸，直勾勾地注视着沈确那愈发无力的双眼，“是你害死了我。”

不是……这样……

沈确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妹妹的脸。

却在一片模糊间，只隐约看到妹妹的眼角晶莹闪烁着。

意识逐渐飘远，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

……

……

“求求你……呃！”

女人跪在地上，哀求声颤抖着，却很快被一股蛮力打断。

男人紧紧捏住女人的下巴，那力道似乎要把她碾碎。

他眼中闪过满意的光，嘴角微微上扬，“还跑吗？”

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本就凌乱的头发，此刻全部糊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

“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把小确还给我，求求你……”

女人双手不停搓动，伤痕累累的身体颤抖不停。

“早这样不就好了。”男人凶狠地甩开女人。

女人被甩在一边，手搓到满是玻璃碎渣的地上，手心慢慢渗出血来。

“瑶瑶的保险你买了吗？”男人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领带。

“买了……”

“很好，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大女儿过两天就能回来。”

男人拨弄了一下刘海，拿起公文包便大步离开。

在门口，他突然停了一下，男人再次折回到女人身旁。

他的手朝女人伸去，女人被这动作吓得浑身一紧，双手护住脑袋，眼睛紧紧闭着。

看着女人，男人冷笑了一声，随即用手轻轻拨开缠在女人脸上的碎发，“今天我去接瑶瑶。记得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他低头直视女人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你也不想让你小女儿看到这些吧？”

说罢，男人轻笑着离开了房间。

女人颤抖着喘着气，目光扫过满屋的狼藉，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小确……”

头顶上传来女人的呜咽声，沈确渐渐恢复了意识。

妈……

我在这儿……

女孩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有气无力地敲打着冰冷的水泥墙面，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母亲跑回娘家，还是被继父抓了回来。

为了威胁母亲，继父把女孩软禁了整整五天，除了少量的水，什么都没有给她。

但母亲不知道的是，女儿就被关在家里的地下室里。

“妈妈……姐姐去哪里了？她是不是……不回来了？”

晚饭时，沈瑶奶声奶气地问女人。

女人强忍着泪水摸了摸沈瑶的头，可喉咙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姐姐过两天就回来了。”一旁的男人温柔回应着，“到时候瑶瑶跟我去给姐姐买礼物好不好？”

“好呀好呀！姐姐要回来了！”

沈瑶笑得那么开心。

……

……

……

“宝贝……宝贝……”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呢？回屋里好好睡呀。”

“嘘……老沈你别叫她了。她一直说有进展了，不肯睡，非得今天搞完。现在这么睡着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女人悄声走过来，给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披了条毯子。

“确实，我看今天梦安状态确实好多了。真是辛苦我们家大宝贝，比他爸强多了。”

男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