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安城。
残阳如血,洒满墙头,一标商队渐行渐远,西向而去。
“七郎,吾等此番前往西凉所为何事?”李昂打开水囊递给李衫,疑惑地向李衫问道。
商队之中,有些称谓便需要注意。
清楚此行的目的可以让李昂更好的保护李衫。
“诚然调查不假,但何人下毒、如何下毒、因何下毒都尚不明朗,就算查出毒药也无济于事。”李衫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看着正在休息的客商队伍饮水喂马,分析起来:“阿兄奉命往西凉补给粮草辎重,想来不止父皇一人知晓。”
“老大彼时正在蜀南镇压叛军;老三接到剿灭萧启顺的命令,刚出京都;老五向南更不必说。”
“莫不是大皇子殿下?”李昂时刻关注商队首领,然后猜测道。
“老大是庶出的长子,而我又尚未及冠。表面看上去,阿兄不能继承皇位对他确实收益甚巨。”
李衫眉头微皱继续道:“然则老大真的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他手下的人莫不是一帮酒囊饭袋?”
短暂的休息过后,商队首领招呼众人动身继续出发。
“阿兄自西北回京...先往凉州去。”二人翻身上马,继续西行。
与此同时,京都十王宅。
暮色已沉,夜风燥人。烛光将厅房照的一片明亮。
大皇子李彧身着一件杏黄色的缎面长衫,衫面光滑如丝,泛着温暖而柔和的光泽。
长衫上用金线绣着几簇盛开的菊花,菊花姿态各异,或含苞待放,或傲然绽放。
衣襟与袖口,以金线勾勒出简洁而流畅的菊花纹,与衫面的菊花相呼应,更添几分文雅风情。
腰佩一块黄玉佩,玉佩上亦雕刻着菊花的图案,想来此人甚爱菊花。
李彧坐在太师椅上,饮尽杯中凉茶。
“启禀殿下,七殿下和他的护卫混入客商队伍,已于傍晚离京,刚走没一个时辰。”
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却满脸横肉,向上位的李彧禀报道。
“你确定只有两个人?”把玩着手中的精致茶杯,李彧向手下问道。
“千真万确!”那男人斩钉截铁道。
“动作要快,天亮前本王要知道结果。”李彧一脸冷漠,幽幽开口。
“老七,整个商队用来给你陪葬,想来你也不会像老二那般孤单。”
手下走后,李彧阴狠狠地说道。
薄雾遮月,黑鸦鸣啼。
一处驿站,二楼的房间存有一盏烛火,商队首领看着舆图,简单计算着日程。
仅仅一个呼吸,再抬头一柄匕首静静地靠在他粗大的喉结上。
“公子和护卫?小人诚不知也。”客商首领所乘坐的马车一路走在队伍中间,问他还真是问错人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滋滋地溅射在桌前的舆图上,烛火微微跳跃。
蒙面黑衣人拿着匕首在他衣服上胡乱擦干血迹,吹灭烛火,如同鬼魅般悄声离开。
同一时间,宿在马厩的李昂像是洞察到了危险,猛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浅眠的李衫。
“殿下,马儿刚才低低嘶鸣,今夜恐有不测。”轻轻唤醒干草上的李衫,李昂低声说道。
李衫二人自是不会傻乎乎地宿于驿站,其位置太过明显;反观马厩,万一遭遇不测跑路那是极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