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伙计抓药的工夫,李衫假装好奇,开口问道:“这回春堂可是有何妙手回春的医术圣手?”
“此招牌既已悬之,则必当无愧于此四字也。
吾家掌柜擅一手针灸之术,莫说这区区凉州城,即便是整个西北大地,亦是赫赫有名!”
伙计背身抓药正好抓完,听到来人发问,伸手指向上方的牌匾看向李衫,回答得是眉飞色舞。
“想来您这方子所治乃是风寒之症,那风寒症发作起来,着实要命得很呐。”
伙计虽不懂医术,但常年抓药,耳濡目染,或多或少懂些医理。
“公子莫不是为针灸术慕名而至此?”那伙计继续说道。
“正是!正是慕名而来!”李衫顺势骑驴下坡,迎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可惜今日掌柜的一大早便被延请到马将军府中问诊去了,不然公子或许尚可得见其一晤。”
没等李衫回话,伙计又自顾自地说道:“吾家掌柜轻易不施针,公子若欲领略其妙手回春之能,须备足银钱方可。”
别看伙计嘴上说着,手头的活儿是一点也没落下,称重、打包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那便待掌柜归来,劳烦您代吾询问那施针之费用,待明日吾再来,未知可否?”
右手递上银子,左手拎起药方,李衫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声“您”让伙计颇为受用,接过银子,掂了掂,呦呵!这都够再抓一副了。
“好好好,公子您肯定能药到病除,长命百岁!”收好银子,伙计也是好话不断。
伙计没有注意到,李衫听到“长命百岁”四个字时失神片刻。
“您刚才说掌柜的被请到马将军府问诊,敢问这马将军是何许人也?”李衫想多打听些西北当地的消息。
伙计也放下手头活计,专心和李衫谈论起来。
“马将军名叫马抗,现任凉州将军。这马将军祖上原先是扶风郡人氏,后来移居凉州便在此地扎根,自那时起就一直抵挡草原蛮子,之后便世代武将,守护凉州。”
“乡野鄙夫何所视!”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传来恶狠狠地咒骂声。
“乡野鄙夫所骂者何人?”似乎是李昂和他人起了争执。
李衫听见熟悉的声音,眉头微皱。虽则初来凉州人生地不熟,但他清楚李昂不是无事生非之徒,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纨绔子弟模样的男子恼羞成怒,挥起马鞭就要落下。
“少将军...勿要惹事!将军...将军尚待汝归返也!”仆人着急忙慌跑到纨绔马前,气喘吁吁提醒道。
“小爷今日没工夫陪汝戏耍!”纵马原地转了一圈,那被唤作少将军的男子双眼死死盯着李昂,像是要记住这张面孔。
李衫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着急上去询问李昂事情原委。
“闻其声,当是将军府之公子马生厚无误矣。”伙计显然是习以为常。
“纵马闹市,好一个少将军。”李衫心底不屑,他自幼便不喜这些躺在功劳簿上作威作福的爬虫。
今日马生厚本在马场训练战马,不想收到仆人消息,说是马抗隐疾复发,疼痛难忍。
马抗作为武将,带兵打仗,长年在外,身上难免或多或少有些毛病。马生厚思父心切,直接上马扬鞭就往回赶去。
路过药铺时看到李昂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爱马,以为其觊觎之,故而忍不住出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