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还只是情侣,就已经过得像夫妻一样了。
清晨。
宋语微先一步起床,煮了面条。
她用昨天下午没吃完的排骨汤打底,放了些小炒肉和青菜。
陈友?买菜总会买得多一些,隔天还能吃一顿。
不只是早餐,午饭都解决了。
宋语微当然知道这些都是陈友?在照顾她。
哪怕陈友?不在意,她也会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
默默地念一辈子。
是幸福,也是亏欠。
洗漱完毕。
陈友?从洗手间出来。
见宋语微已经给他摆好了筷子,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他打趣道:“你怎么跟个小丫鬟似的?”
宋语微倒是乐得当个丫鬟,巴不得伺候他的点点滴滴。
她笑盈盈地,“我愿意伺候你,愿意给你当小丫鬟。”
陈友?:“你又说这种话了,搞得我很封建一样,我有手有脚,可享受不来别人伺候。”
说着,过来坐下,让她别傻乎乎地站着了。
隔着折叠桌,两人面对面坐下,吃早餐。
边吃边聊。
陈友?和她说明天要交配音作品,让她结合昨晚说的东西,稍微再打磨一下,今天也别去找工作了。
才说完,宋语微很听话地应了下来。
还像小狗一样对他仰着脑袋,期待得到听话的表扬。
陈友?顺着她的心意,摸了摸她的头。
望着对面那一脸满足的表情,他略感无奈。
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只要是他的要求,她全部都会照做。
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听到命令就执行。
完全跳过了自我思考和辨别对错的过程。
这可不是什么乖巧听话,而是严重缺乏自我意识的表现。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错。
都怪那次他拿分手的事来吓宋语微。
本意是想让她不要有什么事都埋在心底一个人扛。
结果矫枉过正。
低估了她对分手这件事的惧怕程度。
致使她彻底放弃了自我意识。
那时候还觉得只要慢慢调理,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现在看来。
非但没有好的迹象,还愈发严重了。
陈友?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吃着面条。
看着对面的这个总是时不时眉眼带笑偷瞄自己一眼的笨姑娘。
他无法理解。
真就看不腻吗?
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些什么。
笨死了。
也不打趣她,任由她沾沾自喜地偷看。
陈友?自顾自低头吃面。
结束早餐。
陈友?出门上班。
临行前,宋语微站在门口替他整理皱巴巴的衣领。
宋语微矮他半个头,整理衣领的时候要稍微仰头才行。
陈友?特别喜欢这种平静又温馨的日常。
在她替自己整理衣领的时候,自上而下看着她那又笨又认真的表情。
这种时候就特别想逗逗她。
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来了一句:“昨晚你发出声音的时候好可爱。”
不知道是酥软的气息吹拂到了耳朵,还是羞臊的话荡漾了心间。
突然来这么一下。
宋语微生理性地打了个颤,然后耳朵连带着脖子,红了一小片。
她没有陈友?那样强大的适应能力。
昨晚才因为发出声音的事害羞得跳过了睡前聊天阶段。
现在陈友?就已经能坦然面对并以此为玩笑话来调戏她。
她没有这样的适应能力。
本来两个人都害羞的事,现在变成了只有她一个人害羞。
并且还会害羞好久……
陈友?总是会利用这一点来欺负她。
在这种时候,她就会在心里说他坏。
明知道自己很害羞,还要故意当面提。
坏死了。
见宋语微慌乱地躲闪视线,陈友?乐呵呵的,觉得好玩。
要是时间允许,他还想多逗她几句。
可惜今天要上班。
欣赏了一会儿对方脸红的样子后。
陈友?满意地收回视线,“那我走了,你在家乖乖的,别太累了,注意保护嗓子。”
他说完,转身离开。
宋语微抬起头,赶紧和他说再见。
陈友?没回头看她,只是抬起手挥挥。
直到他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消失,她才关门回到屋内。
浅浅又娇羞地笑着。
——太好了,发出声音没有被讨厌。
松了口气。
不自觉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
李芙谢过夏慕源,在对方离开后,她拿起台词本,继续看。
昨天试录很成功,今天被通知要赶录几段新版本配音。
她来得很早。
刚刚趁夏慕源没事的时候,她过去打听了一些陈友?的事。
确认陈友?就在隔壁公司上班。
她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茫茫人海的匆匆相遇。
看着台词本,李芙那怀春的小心思躁动着。
眼里是对爱情的向往。
——今天也会见面的吧?
如果他不来,那我就去找他。
妈妈曾经说过,成年之后,如果确定遇到了爱,那就勇敢一些,主动一些。
在自爱,不轻易发生关系的前提下。
大方地去接触,去了解,去追寻。
以前觉得,自己永远都用不到这些教诲。
而现在。
李芙看着台词本,有些出神。
她眼里有对爱情的憧憬。
脑海里止不住地闪过陈友?的笑容。
闪过他得体的举止。
闪过他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刻。
——妈妈,女儿好像恋爱了。
你在另一边看到了吗?
也请你祝福我吧。
女儿长大了,要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追不到,根本追不到。
办公室里。
白兰兰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她驾驶的赛车怎么也追不上前方的车辆。
“好玩吗?”
“好玩。”
幽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本能回答。
才回答完,吓一哆嗦。
键盘都差点被吓飞,她手忙脚乱地切换桌面窗口。
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看向身后。
仰着脑袋,她脸上挂着尴尬的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说一声。”
对上陈友?那自上而下的目光。
对方没有和她嘻嘻哈哈,也不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
逐渐的,白兰兰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僵硬,收敛。
她把椅子转过来,面向陈友?。
一副认命了的样子,摆出挨训的姿态。
她用商量的语气,小声道:“你骂我的时候可不可以小声一点?我怕被其他同事听到……”
“坐直了,”陈友?才不和她商量,“你像什么样子?现在是上班时间……”
以此为开端,他骂了白兰兰一顿。
程序策划上班摸鱼,被策划助理当场逮住,然后老实挨骂。
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了。
三天两头骂一回。
白兰兰也不长记性,不是打游戏被逮住,就是睡觉被敲桌子。
每次骂完,她勉强能老实一两天,然后又恢复常态。
要她在上班时候不摸鱼,真就和要她命一样。
骂完,陈友?把整理好的工作文件交给她。
离开办公室前警告她,让她好好工作,别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