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春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梁玉萍家狂奔而去。
公安的吉普车就停在梁玉萍家门口,旁边是一群围观的村民。
蒋明春拨开人群来到院内。
就见梁玉萍毫无形象的跪坐在盖了白布的遗体旁,目光呆滞。
没有哭,也没有闹。就这么呆呆的像个死人一样。
一名年轻的公安同志见状,上前一步拦住蒋明春:
“这位同志,非家属不能进院。”
蒋明春正要开口,另一个看起来岁数较大的公安上下打量一眼,开口道:
“你是蒋明春吧?”
蒋明春点点头:“我是。”
“小高,放他进来。”老公安招了招手,看着他询问道:
“蒋明春同志,现在有些事情需要找你核实。
昨天晚上你和死者赵海棠还有死者女儿梁玉萍一起吃过饭是吧?”
“对!”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发现死者有什么不正常,或者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状态,我指的是精神方面。”
要说不正常,确实有些不正常。
昨天赵婶儿说的那些话就跟安排后事似的。可是因为自己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赵婶儿死亡的时间,也就没有在意。
“公安同志,我想问一下赵婶儿是怎么死的?”
“现在已经得出判断,是死者自己服用了大量老鼠药,导致中毒死亡。”
怎么会这样?上一世不是病死的吗?
蒋明春嘴巴微张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另外一个公安同志从屋里走出来,把一封信递到梁玉萍的手里。
抬头注意到院子里站着的年轻人,露出古怪的表情。
“老刘,这个就是蒋明春?”
被称呼老刘的公安点了点头,给对方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说来也是赶上了,本来今天他们就是要到河湾村,查一查蒋明春的。
昨天老肖问了供销社的柜员,这个蒋明春确实如曹永生所说,近一个星期之内,两次一共就花费了三百多。这都赶上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不等他们准备,就先接到了公社的电话,说是河湾村死了人。
这来了一问,发现又和这个蒋明春有些牵连。
蒋明春根据昨天的回忆仔细的向几名公安说着。
这时梁玉萍家外面全村能下地的基本上都来了,黑压压的堵在外面。
曹永生和他爹站在坡上,朝里看。看到蒋明春被公安围着顿时乐了,一拍大腿。
“哈哈,我就说他的钱来路不正,公安同志真是英明啊!”
曹贵平疑惑的盯着儿子:“咋个意思?你去跟人家公安说了?”
曹永生没听出他爹话音不对,继续得意道:“当然了,昨个我和二宏跟了他一路,那家伙,去供销社买东西一车一车的拉,这能是他的钱嘛!”
曹贵平捏着烟杆子,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这一次他不顾面子,抬起一脚就把儿子从坡上踹了下去。
“畜生东西!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在老一辈人眼中,河湾村虽然内部也有争斗,但无论怎么说都是河湾村自己关起门的来的事。
就像曹贵平虽然和蒋家不对付,想抓蒋老二的把柄。
可那也只是为了防止对方借着上次的事情拿捏他。全都是为了平衡不受制于别人。
然而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直接把人告了公安,把原本可以平衡的事情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样的行为不仅老蒋家不能容忍,就是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