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有一年了。”对于他的情绪,我佯作毫不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挺好的,这样挺好。”
空气突然凝了阵子,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静静地待着我的一路公交车,他却开了口了,带着一种项晨永远不会有的笑,那种我所喜欢的笑,暖暖的笑,“是有点不方便,那……改天吧,改天再去拜访。”
他话音才落,传说中的一路车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似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我的心却难受得紧,面儿上越是若无其事,心里便愈发地紧,紧得发疼。
我说:“我回家了。”
没看到他做了什么回应,或者,是否做了回应,我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落荒而逃,很是狼狈。我不敢朝窗子外面看,对他,我是能不见,就不见。
我找了个背对着窗子的位子坐下,将脑袋埋在膝间,离家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得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专心致志地讨项晨的欢心。
忍不住还是起身回了头,透过窗子,外头的景致早已不复存在,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也做出了刻舟求剑的事来。
到家的时候,项晨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看报,他有看报的习惯。他今天回来得真早,平素这会子倒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今日他中午才出了门。
我虽没想到他出门一趟会这么快回来,但也是存着以防万一的心思,下课之后不敢在外逗留,及时地回来了。还好,就眼下的情形而言,我的选择,很是明智。
未及我同他说话,最先迎过来的是管家,“陆小姐回来了?晚餐已经备好,回来的正是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