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赶出来的沈悟天,傅渠和薛霄还有暗线的其他人立马围了上来,纷纷着急地向他询问周怀渊的情况。
沈悟天眼神空洞,明明周围那么多人在问他,但他好像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似的,一句话都没说。
好半晌,沈悟天才颤抖着憋出一句话来。
“我、我不知道......还在抢救中......”
过了一会,段暄和崔武也赶来了,于是急救室外乌泱泱地挤了一大片男人,来医院的人看到这个阵仗,还以为这群人要医闹呢。
啸龙被送到了宠物医院去,好在它只是失去了一边的耳朵,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一次要不是它,或许周怀渊当场就死亡了。
......
三天后,姜虞桉的病房里,许雁巧正在用毛巾给姜虞桉擦拭着身体,她一边给姜虞桉擦着手,一边忍不住默默地掉起了眼泪。
姜嘉临坐在一边,眼睛都是猩红的,眼下也是乌青一片......
在接到姜虞桉出事的消息后,他已经没有好好地合过一次眼了。
这已经是姜虞桉昏睡的第三天,她的头部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就是迟迟没有醒过来。
医生也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只说她肯定会醒的,让他们家人不要太过担忧。
可是,姜虞桉迟迟不醒过来,他们作为她的家人,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姜松舟从家里带了饭来,给他们垫垫肚子。
“换我来吧,你先去吃口饭。”
姜松舟朝妻子许雁巧伸出了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没多少了,我给桉桉擦完再吃,她最爱漂亮了,醒来要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她会不开心......”
许雁巧目光一直注视着床上的姜虞桉,声音越说越哽咽。
随后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整理一下头发时,却看到她的眼睛在动!
许雁巧立马低声喊了起来:“松舟!儿子!桉桉是不是要醒了?!”
姜嘉临立马起身走到了床边,姜松舟也围了过来,在看到姜虞桉真的开始睁眼后,姜嘉临立马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去叫医生过来!”
“桉桉?桉桉!你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姜虞桉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看到母亲喜极而泣,看到头发半白的父亲也红了眼睛,一边安慰地拍着母亲的后背,一边还自己偷偷背过身去擦眼泪......
“妈妈......爸爸......”
姜虞桉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来,许雁巧连忙俯下身去应道:“妈妈在,爸爸也在,桉桉你等一下,医生很快就来了。”
“他......呢?”
“谁?”
“周......周怀渊......”
听到姜虞桉提起这个名字,许雁巧的神情有些闪躲起来。
“我们先等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先好吗?你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先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许雁巧闪躲的神情和试图转移的话题,这些现象让姜虞桉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姜虞桉忍着胸口的疼痛强硬地坐了起身,她用没扎留置针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许雁巧的手臂,还没开口眼睛就开始溢出了泪水。
“妈妈......你告诉我他在哪间病房好不好?我要看到他没事才能安心。”
“你先听你妈妈的话,等医生来给你检查完,我就带你去。”
姜松舟试图按住姜虞桉乱动的手,怕她会血液倒流。
谁知道,下一秒,姜虞桉就失神道:“不......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你们让我去吧,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去见他......”
许雁巧和姜松舟都不敢太过用力,结果就被姜虞桉钻了空子,她从姜松舟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后,立马就去拔手上的留置针,随后一直紧盯着病房门口,随着一声“砰!”响,姜虞桉竟直直地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查看她的情况。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姜嘉临一回来就听见了这声巨响,吓得立马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桉桉!你怎么样?怎么好端端地就摔下来了?”
姜虞桉听到姜嘉临的声音,连忙抬头去看,结果就看到跟着进来的沈悟天。
她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被姜嘉临扶起来后,立马死死地抓住了沈悟天的手臂,哭着问道:“沈悟天,带我去找他!”
沈悟天抿了抿唇,将视线投向了姜虞桉身后的家人。
姜嘉临闭了闭眼,最后只是轻叹一声道:“你带我妹妹去吧,她要是不看一眼,想必是不愿意配合检查了。”
许雁巧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被姜松舟伸手拦了下来,对她摇了摇头。
见状,沈悟天一边转身,一边淡然地开口道:“你跟我来吧。”
姜虞桉眼睛一亮,连忙想跟上去。
奈何刚刚迈开步子,腿就软得差点跪了下去。
好在姜嘉临及时地扶住了她,搀扶着她一起跟了上去。
沈悟天带他们进了一部内部人员才能乘坐的电梯,电梯一路上升,最后在较高的楼层才停下。
踏出电梯时,姜虞桉内心的不安感却愈发地大了起来......
沈悟天一路沉默着,直到三人来到一扇玻璃墙前,姜虞桉才清楚地看到了里面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的周怀渊。
她的泪水瞬间就开始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姜虞桉愣怔地捂着自己的嘴,泪水不停地溢出,尽管捂着嘴,但哭声还是小小的传了出来。
姜虞桉死死地看着里面的男人,要不是监测他生命的仪器还在运作着,周怀渊安静得就像是死了一般,脸上看不出来半分生气......
“周怀渊送过来的时候,心脏一度停止了跳动,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学医这么久......好像没派上半点用场。”
沈悟天缓缓地开口道,姜虞桉听着,眼泪掉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