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的是内椁,再里边才是棺材。小的那个是脚箱。”
果然,待亲卫们将内椁打开后,发现里边躺着一口棺材。
棺材旁边,还并列躺着一口细长的木箱。
亲卫们陆续将脚箱,以及棺材旁边的边箱开启。
除了数不清的玉石和黄金以外,还有一整套的瓷器,引起了白玥的注意。
她向吴殊介绍道:“这、这是釉里红。”
“家父除了捯饬药草和医书外,独爱瓷器。
我家收藏了不少釉里红。这种瓷器,异常珍贵。”
吴殊顺着白玥的视线,看向了那些瓷器。
小到酒盅、茶杯,大到花瓶,大大小小几十个瓷器上,底色均为白色。
其上,全部都绘制着红色的精美缠枝纹和各式花型。
白玥指着那些红色纹饰,继续说道:
“这些红色,不是手绘上去的普通颜料,而是以铜为呈色剂烧制而成的。”
“烧制的时候,温度一旦低了,颜色就会变成黑色,十分丑陋。”
“如果温度一高,颜色就飞了,看不到了。”
“温度高低之间,允许的差额非常非常低。因此,它的烧制难度非常大,废品率极高。”
“早年间朝廷兴盛时,一年也得不了多少成品。釉里红的价值,远远高于皇家骨瓷和青花瓷。”
吴殊知道,白玥生在世家,自幼时起,必然见惯了各种稀世珍宝。
连她都会诧异的东西,其名贵程度,必然不同寻常。
他指了指箱子角落,一个两寸大小的酒盅问道:
“这样一个小的酒盅,价值几何?”
白玥轻叹一声:“历年来,上门求医者数不胜数。家父喜好瓷器的事情,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
“去年,有人为了求得家父亲自出手诊治,从私人手里买下了类似的酒盅。”
“单一个,还未成套,已然耗费黄金三千两。”
“这里的釉里红,已然是成套的。它们的价值,自然会成倍数的上涨。”
吴殊的心思,变得愈发沉重。
这样的文玩雅器,国力鼎盛时代才会有余力制作。
如今邪祟遍野,还能有闲情逸致烧制或者收集此等文玩雅器的人,只怕少之又少。
这时,一名亲卫语气里略带不满的嘀咕道:
“这吴家小爷什么情况?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研究价值呢?他是掉钱眼里了吗?”
吴殊将他的话尽收耳底,他目光凌厉地向着声音方向射了过去。
冷声道:“我贪财?你们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先前,按照咱们的推测,建设新墓的人,承受不住老墓里阴灵的多番侵扰。
所以,并没有将自己的家人埋入新墓中。
而是在等,等塔将老墓阴灵的煞气消磨殆尽后,再正式入殓。
但眼前,这口层层密封的棺椁,显然是已经投入使用了!
这两口箱子里,放了这么多名贵的东西,价值不可估量!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周围的亲卫们,在吴殊的解释下,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这口棺材里,必然不是空的。
“这...”亲卫的首领,变得磕磕巴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可是,那座塔克制一切阴灵。什么人,会把自己的亲人埋在塔下面呢...”
他看棺材,声音有些颤抖:
“棺材里,到底埋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