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刹那,所有的火光仿佛被无形之手掐灭。
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
片刻之后,黑暗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一抹微弱而冷冽的白光,幽灵般浮现。
摇曳不定,给这死寂的夜晚添上一抹诡谲。
“我们...出来了?”白玥惊讶地发出一声轻呼。
身旁的棺椁不见了。
众人此刻,已经离开了那片诡异的空间。
再次置身于这座荒废已久的道观院子之中。
此时,浓郁的白雾,已然褪尽。
周遭的一些,清晰可辨。
道观大殿的木门,依然紧闭,但木格窗户已经碎裂,里边的场景清晰可见。
远远地,就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浓烈腥臭味。
大殿的地上,以及四周的墙上,全部糊满了破碎的肉块。
此时虽然雾气散尽,但是空气里的湿度依然很高,使得肉块们无法迅速干硬。
夜风来袭,裹着血腥和腐臭味一起蒸发弥散,向整个道观铺开。
目睹如此惨烈的场景,亲卫的首领,不由得悲叹一声道:
“方才老周他们留在大殿内,护送我们先一步离开,看来他们是跟哭丧队同归于尽了。”
再次环顾四周,来时那浩浩荡荡的五十名亲卫。
如今却仅剩寥寥数人,其余的皆成了这片神秘之地的牺牲品。
一名亲卫的声音在寂静中颤抖,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比起哭丧队,地下的东西,更吓人吧!”
“对方、到、到底是什么啊?”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见到对方的身影,也完全不知道它是怎么出手的...”
“如何使我们坠入地底下,又如何瞬间让我们回到了地面...”
另一名亲卫接话,声音中带着同样的迷茫与恐惧:
“对啊,九州地榜的邪祟,咱们也见过不少了...”
“是啊,九州地榜上的邪祟,我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像这样行踪飘忽不定,且能轻易改变大地形态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一系列灵异的反常异象下,众人皆是神情慌张,六神无主。
唯独吴殊已然保持着冷静,丝毫没有懈怠,警惕地再一次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如同定海神针,让慌乱的人群渐渐找到了依靠。
人可能不怕死,但对未知的恐惧,却难以磨灭。
那位手捧陶罐的亲卫,此刻已是面色苍白,双唇哆嗦,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目光没有投向白玥,而是直接锁定了吴殊,
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吴公子,这陶罐...您看该如何是好?”
吴殊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陶罐外边涂了厚厚的一层血,看着不寻常。给我,我仔细看一下。”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剧烈震动,让这名亲卫的双腿已无力支撑,
又或许是他内心的恐惧已达到了极限。
当他踉跄着向吴殊走去时,双腿竟不由自主地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
随着他的身形一晃,手中的陶罐猝然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地碎裂声。
如同夜幕下的一声惊雷,让所有人的心脏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