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鬼白了他俩一眼,道:“你以为叶老弟,不,是时老弟,会和咱们一样?不问世事,只管在那冰川之地苦修?他是干大事儿的人!”
牛头鬼却“嘎嘎”笑起来,斜睨了变色鬼一样,讥嘲的说:“干大事这种话,时小弟年纪轻,说说也就罢了,怎的你这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竟也不懂了呢?什么是大事?这些年闹哄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除了多死几个人,有什么益处了?”
变色鬼没有接腔,马面鬼却叹息道:“这些话你我随便说说也就罢了,见了时老弟,可不要乱说,他有着想头,活着才有劲儿,你给他泄了气,这国破家亡的苦,却又往哪里去出?随他去就是。”
变色鬼“呵呵”笑起来,说:“是滴是滴,单看咱们的地宫,就知道他这些年活得也是精彩,随他去好了!”
三鬼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向前赶路,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三鬼又商量起来。变色鬼问:“两位老哥,咱们是找个洞歇着,还是继续赶路?现如今,咱们也总算是找到能见日头的法门了,只是未到要紧时,要不要用呢?”
牛头和马面鬼对视了一眼,说:“这不等时老弟就自己赶路的主意是我们出的,要是咱们只管着惜力昼伏夜行,只怕出这片大山林子还要再待些时日,时老弟又不走这里,咱们会错过去的,不如变身快走,出了大山,给时老弟传信息,到前边容州会合。”
三鬼商量妥当,脚下速度未减,三个白影,在这依然一片暗黑的森林里,往前飘忽而去。
三天以后,容州乡下一个名字叫做重楼村的地方,一个长相颇为俊俏的年轻男子,脖颈儿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儿,悠哉悠哉的走在重楼村的山间小路上。
沿途时不时的会碰到身穿蓝黑色衣裤,腰间系着带有五色花纹的精致绣花的围裙的姑娘,这小孩儿就会拍着男子的脑袋,大叫大嚷着:“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姑娘们虽听不懂小孩子在嚷什么,却能看懂他脸上赞美的表情,再看他骑坐的男子如此英俊潇洒,姑娘不由得高兴的围上去,拉住小孩子的手,用她们本民族的语言赞美着。
时文儿笑呵呵的由着姑娘们逗弄韦幼青,见和她们语言不通,也就没有出言询问,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照着上面的图,寻找三鬼的藏身之所。
不曾想那群姑娘里有一个长着一对虎牙的小姑娘,虽不会汉话,却看得懂马面鬼如斗大的汉字,她指了指上面写的“瑶酒坊”三个字,开心的比划着,见时文儿不懂,又用食指指向时文儿手里的地图。
她的手一伸过来,时文儿即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他霎时警觉起来,这些都是山村姑娘,穿得都是山村土布,手却莹白纤细,不像是一双劳作的手。
时文儿见她的手马上就要伸到地图上,指甲上隐隐的泛起蓝光,暗叫不好,急忙收图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