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和把碗放在窗边小桌上:“快来吃。”
景利走到桌边坐下,见抄手晶莹剔透,红油鲜亮,小葱碧绿,空心菜点缀,卖相极佳。挑一个入口,麻辣鲜香,激活了味蕾,咸淡适宜。
“这么晚了哪里还能买到红油抄手?”景利其实已经猜到这是乔一和给自己做的,故意问,是不想欠太多人情,买来的和乔一和做的,这两个选项的前者,会让景利稍微心安理得些。
“让探花府给你留的,我借用了一下客栈的厨房。”乔一和似乎看穿了景利的心思,故意把制作的过程说得轻而易举。
下午坐上桌吃饭,他就注意到景利的状态不对,把她蜷在戏台边椅子上的可怜样也看得分明。联想昨晚她在家喝的酒,怕是淤积起来宿醉未消。
一个上午都强撑着,终是支撑不住又不想麻烦他人。饭后被尹诗业拉着出了门,听钱澈吩咐她看好自行车,终是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昏沉沉在鱼龙混杂的茶馆里。
寻了个机会给钱澈说明缘由,钱澈让李夕等人拉走了尹诗业,乔一和才得以脱身回到探花府。她依然蜷在那张椅子里,旁边那个胖男人的手搭在她后背摩挲着。
乔一和心里一惊,不敢想象自己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三两步跨进去,拉起那个男人一拳推开,砸碎一地杯碟。“景利,景利。”乔一和推推她,仍是未醒,伸手探上她额头,触手冰凉,冷汗涔涔。
不做他想,抱起人出门。打听说这古镇没有医院,仅有一家中药铺在桥对面。寻得郎中向其诉说了情况,那郎中给景利把了脉说:“没啥事儿,疲倦过度引发了头痛的旧疾,昏睡过去了,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当真?”乔一和将信将疑。“信不信随你。”郎中摘下眼镜往桌子上一甩,“诊费二十,门口交钱。”
背着景利寻得这家客栈,老板仔细打量着这两个人:“现下只有一个房间。”随即又收回了递出的钥匙,“你们俩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学生,生病昏睡过去了。”
“学生?不是看你长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我现下该报警了,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师带着人事不省年岁相仿的学生投宿的。年轻人,编故事也要编的像些。”
“她真是我学生,我......”
“哦,是这姑娘。”
“你认识她?”乔一和很意外。
“去年她和我们杨......来过,这么盘靓条顺的丫头让人印象深刻。嘿嘿......青大的,那你是青大的老师?”
“嗯,是,我姓乔,您有电脑吗,我可以在青大的网站上找出我的信息给您看。”
“诶,不用麻烦了,哥哥信你,拿着钥匙去吧去吧。”
安顿好景利,守了一会儿,见她睡得香甜,出门给钱澈打电话说了情况。不多时,李夕和钱澈来了客栈。
钱澈说乔一和照顾景利多有不便,让李夕留下来照顾人,李夕当即表示:“老师,都什么年代了,还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会照顾人。再说,若真睡一觉就没事儿了还好,若有什么状况需要抱的背的,我哪有那体力。看这情形,今晚她是回不去了,让我守着,我明天的课怎么办?一个人旷课总好过两个人请假好吧。乔老师留下照顾她最合适了,难道你还担心乔老师会对景利怎么样?”
钱澈想着李夕说的也有道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说啥呢......那就麻烦小乔了,景利交给你了,你俩的自行车我们想办法带走,你们明天坐车回学校。”
送走钱澈和李夕,乔一和想着景利中午就吃了小半碗饭,多半该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思来想去,只有准备馄饨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