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二景利就做好的决定,明天她要去杨骎学校找她。所以她不会和解晓武去罗绳。她答应的以后是她自己也不确定的以后,明天抽空打一个电话给老解夫妇吧,算是给个交代。
周六上午有社团活动,要给第十三届艺术节画宣传展板,景利这几个晚上连续加班,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大早景利就给负责人邓霜师姐发了信息告假。
每逢周末,从青羌开往省城的汽车是滚动发班,即开车时间不固定,坐满一车人就发车。景利刚坐上车就收到乔一和的信息,两个人的信息来往极简:
在哪里?
车站。
去哪里?
找杨骎。
别去。
......景利不再回复。
等我。
看着乔一和发过来的两个字,景利的心颤动了一下。等他?他是要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去,还是要和自己一起去?不论是哪种等都说不过去吧。
虽然和乔一和接触过多次,但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熟稔到可以彼此陪伴,分享心事的程度。老师就是老师而已,他和刘维一样爱管闲事,对学生处处关心。
看乔一和这反应,景利忽然想起在给杨骎饯行那个晚上,自己先离开,杨骎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那天杨骎给他说了什么,或许他知道些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车上已经坐了半车人,按周末的客流量,乔一和赶不上景利这班车。景利也没有打算要下车等他。不管乔一和知道什么,此刻的景利不想向他问询,这是她的私事,她要自己寻找答案。
车开了,等我回来。
鬼使神差,她给乔一和回复了这几个字。
景利去杨骎学校并没有找到人。动医系的办公室门紧锁着,守了好久也没人来。去宿舍去食堂去图书馆去教室,到处找人问,都回答说不知道杨骎这个人。
华灯初上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景利回到动医系的办公室从门缝里塞进去一份信。
封面写着:请捡到信的老师转交给杨骎同学,拜托了。落款:青羌校区社科系景利。信的内容就一句话:杨骎,我来过了,联系我。
坐末班车回到青羌,夜色深浓,大雨滂沱。景利站在车站保安室屋檐下看着雨幕发愁,已经11点了,宿舍早锁门了,寝室是回不去了。
原本想随便找一个小旅馆栖身,偏偏又下这么大的雨。倘若候车室里没有那两个不明底细的流浪汉倒是可以勉强避避风雨。眼下只能站这里等雨停。
雨帘中一个人撑着伞向这边缓缓而来,灯影里,看清了那人,鸢肩公子二十余,乱人心曲。乔一和还真是个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