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往我都不知道柴市居然有这么大的利润。”
“大到县令大人每年只红利就能拿五千两。”
“这还只是您个人的,柴市送给县衙的那部分想必大人起码能再拿一半吧。”
县令脸黑如碳,但是听叶昭只是谈钱,心却不由得松了下来:
“你想怎样,莫不是以为靠着拳头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叶昭呵呵一笑,来到一旁坐下:
“我进门这么久,大人可算是说了一句正确的话啊。”
县令闻言怒极,脸上“腾”的一下涨的极红。
身体前倾,几乎贴着叶昭说道:
“叶昭,武道为尊这话确实不错,但并不是说你踏入了武道就可以称尊做祖了。”
“这天下有多少深不可测的强者,不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守着大景朝的律法。”
“你,不可能例外!”
经过这么两句,两人之间的气氛其实已经缓和了下来。
对待县令这种人,只要不威胁他们的性命,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但好商量,不意味着可以任由叶昭漫天瞎说。
而县令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例外”,但是已经把叶昭放入了“武道为尊”的前提里了。
这就够了。
“县令大人,柴市每年这么大的进益,叶家只拿一百两,您自己说,这说得过去吗?”
“我也没想着要例外,今日所求只不过是一个公平罢了。”
县令缩回身子,淡淡道:
“这是多少年的传统了,我一个人说的不算。”
不算?
整个怀安县都是你说了算,这会儿怎么又谦虚起来了?
叶昭心里一阵烦闷,自己连桌子都砸了,他怎么还想着玩这套虚的呢。
叶昭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心中在想着有没有必要彻底和县令撕破脸。
一旁的县令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叶昭的脸色。
“你可知道,我来怀安任上的时候,上一任县令交接给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就是这个柴市!”
“其中的份额能给谁分,怎么分,分多少是决计不能变的。”
“它关系到的是整个怀安县的权利斗争!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也知道你现在有了本事,但是……”
“砰!”
县令没有说完,叶昭已经睁开了眼,一掌拍在了几案上,将县令吓得一个激灵:
“叶昭,我还没有说完,你干什么!”
叶昭移开了手掌,冷声道:
“县令大人是文人,说的话太过于深奥,我听不大懂。”
“不如大人听听我的话吧。”
说罢,指着几案上被自己拍出来的掌印:
“今后柴市的进益,叶家要拿最大的!”
“不可……”
“砰!”
又是一个掌印出现在几案上,将县令的“不可能”压回了肚子里。
叶昭又指着这第二个被拍出来的掌印:
“既然咱们怀安的老县尉答应退位让贤,那这新的县尉也得尽快选出来了,县尉一职事关重大,耽搁不得,叶昭也不推辞了,荐书还请大人尽快送上去为好。”
县令瞪着眼看向叶昭:
“举荐县尉不止需要县令用印,还需各位怀安的乡老……”
“砰!”
这一回,不再是掌印,而是整个几案被叶昭一掌拍的粉碎。
“叶家开山日期后延了这么久,导致我叶家家破人亡,不过主谋张六猪已经身死,我也不欲深究。”
“我听说县令大人颇有几个同窗,接家父从漠北回来的事情就拜托大人了!”
“若是大人能办成,今后起居坐卧,叶昭保证无人能伤害大人。”
能办成是这样。
那要是办不成,就不能保证大人的安全了。
这是叶昭的威胁。
前面两个掌印,两件事,都是在作秀,说白了是利益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