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觉醒官是被鬼怪所杀，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别这么吃惊，杀的这个人罪孽是算在我身上，不会影响到你的。”

林阴神还以为林夜是在担心这件事，开口澄清。

“不，你似乎还没弄懂，我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罪孽，不然也不会将养狗场的数十只肉狗屠戮殆尽。”

若是说以前林阴神被人操纵，大肆屠杀并非本意；毁灭林老狗的灵魂又是有仇的话，这次杀觉醒官已经是找不出任何借口。

林夜很少如此生气，他对林阴神郑重说道：“那觉醒官与我，与你都无冤无仇，你却将他杀害，岂不是和背后操纵你的人别无区别？”

“区别可大了，上任阴神是对神迹大陆所有生灵动手，而我仅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这其中的差距犹如米粒与皓月之大。”

林阴神还在狡辩。

“可你也干了，不是吗？！”林夜青筋若隐若现，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

别人怎么杀，杀谁都与他无关，但未来的自己不行。

见林夜依旧不肯罢休，林阴神只能将真相脱出：“你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值得我费劲心思去杀，我杀他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是啊，虽然你在最后将用于掩饰的天赋印在觉醒球上，但你真实的天赋已经被他看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那还是让他永远说不出话咯。”

若非如此，又有什么大事值得林阴神亲自动手？

“仅是为了消除这最后一丝安全隐患，就要背负一条无辜的人命么？”

林夜怔怔自语，他的价值观虽经异世界长达十余年的洗礼，但终究只是困在这小小的小山水村，前世的观念依然存在。

“人命？人命在神迹大陆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林阴神嗤笑一声，“你见过在人域，在大炎皇朝，因干旱导致整座城数万人死于非命；你又见过遥远之外的妖域，那里的人族更是当作牲口般的存在；还是你见过无间地狱下的人魂经受极刑永世不得超生？”

一番激情怒斥后，林阴神才慢慢缓和下来：“比起他们，觉醒官黄宇的下场要好得多，至少我会免除他的所有罪孽，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既是为自己着想，林夜不可能再指责林阴神。

此时的他面临着极端价值观冲击，一时间沉默了。

许久之后，林夜才沙哑的开口：“林阴神...”

“怎么？想通了？”

林夜没有回答他，而是道：“你即是阴神，又是审判之眼的主人，那么能将一个人的罪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一般情况下不能，但若我猜的不错，你的想法还是可成。”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罪孽看起来没什么用，但对于修炼者来说，罪孽越多越有可能产生心魔，因此误入歧途的人也不在少数。”

以林夜现在的状态，林阴神大差不差也应该想到，他是想独揽责任。

这就让林阴神不得不疑惑了，以前的自己是这么优柔寡断？

“是吗？那就把杀黄宇的罪孽转移给我吧，我来背负。”

识海内，两个林夜的对话终究不能被外界的老村长看到。

在老村长眼中，林夜是突然间陷入沉思，思绪仿佛飘到九重之外，怎么都叫不应。

“九哥儿，九哥儿？”

见叫唤几声没应，老村长拉扯的动作逐渐变大。

要是林夜在这个关键点出了问题，他这个村长也干到头了。

“没事，我们走，去村口等待结果。”

刚承受住杀死黄宇罪孽的林夜退出识海世界，他甚至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

老村长愣在原地没动，“九哥儿，你眼睛怎么了？”

老村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现在才看到林夜右眼已经空洞，就跟瞎了一般。

林夜倒是无所谓：“哦，这个啊，你就当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