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被老头子卖出去的子女，在她十一岁时，当时觉醒失败的三姐因长相清秀被城里来买狗肉的老爷家看上，最后收了做小妾。

虽是小妾，但比起自己的境遇还是要好上太多。

“不止三姐，还有与我同母的八哥。”林夜补充道：“在你下嫁给高粱离开家的后一年，林阳也没觉醒出修炼天赋，毫无意外的被老狗卖出去当了奴隶。”

要说这林屠户也是够冷血的，除去三姐长相出众逃过一劫外，最开始的几位子女都是剁了喂狗。

后来林屠户发现卖了更赚钱后，也是改变了道路。

女儿哪怕容貌达不到三姐那种程度，也可以低价卖给村里的老光棍，而儿子作为苦力奴隶就可以卖给城里的一些大家族当作家仆。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否过得还好？”

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在小山水村这样一个小村庄都是这样，更别说村外的大世界。

“所以说要去找吧。”

林夜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已经从未来而来的林阴神口中得知了目前三姐和八哥的还没死。

“这...我们真的能行吗？”

林芸明显对村外的陌生世界产生了畏惧。

“七姐，我们就去吧，我也想再见见八哥。”林月反复拉扯着她的衣角撒娇道。

林家后三子，同为一母，感情深厚，林月没道理不会想见那位离家一年的八哥一面。

林芸又何尝不想再见自己的亲生姐姐，只是她不像林月那样遇事单纯，终归是顾及太多。

趁着林月劝导七姐时，林夜能感受到外边林阴神的屠杀结束已经顺利归来。

“林阴神，怎么样了？”

刚回到识海便遭到林夜的质疑，林阴神不爽道：“区区凡人，还有本阴神拿不下的？”

“你的手段我肯定相信，我是问他们死后的灵魂你要怎么处置？”

这样说林阴神才缓和几分：“阴冥界与阳尘界断开联系后，便不会再有鬼使来上面拘魂，若无人超度迟早要魂飞魄散，与其就这样消失还不如喂给悬羽乎。”

十余名村民的灵魂全都被那只怨鬼吃了？

林夜一怔，林阴神的做法似乎有点邪乎。

“你该不会不允许吧？”

林阴神瞬间就看破了林夜内心的想法。

“也不是想阻止你的意思。”林夜表情不自然：“就是感觉噬魂之法养怨鬼并非正道。”

林阴神嗤笑一声，道：“正邪不过是标榜立场的说辞罢了，世上没有无暇之人，就像你审判之眼总能看到罪孽，哪怕只有一点，也有理由将其定罪。”

“术法本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若这只怨鬼完全由你控制，你会用无辜之人的灵魂浇灌它，再用它杀害更多的无辜人吗？”

“当然不会。”

“那死的这些人无辜吗？”

林夜摇摇头，“也不无辜。”

这些村民咄咄逼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若不是林夜回来，恐怕两女遇难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这不就是对了，既不无辜便是敌人，敌人被我们杀死，那么他们所遗留的一切都将是我们的战利品，只可惜他们的价值也只有这无法轮回的灵魂了。”

林夜被说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于是他选择暂时回避。

床头边，林月还在不停劝说林芸。

林夜等了个时机，从中插话道：“七姐有决定了吗？”

林芸歉意的看了林夜一眼，“还是让我再想想吧，反正你也不是马上走。”

“没事，就这样，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林夜说完心事重重地退出了房间。

“林夜啊林夜，你就像你那七姐，现在不敢面对，但总有一天现实会逼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