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上李建成拉着自己的儿子李承道走到李渊面前跪下,然后向龙椅上的李渊怒斥李世民道:“儿臣今日弹劾秦王李世民,以及秦王世子李承乾。”
李渊看着一脸泛红的李承道问道:“太子先行道来,朕听后自有定夺。”
太子李建成拱手作揖之后,手指向李承乾说道:“中山郡王小小年纪混迹胡姬酒肆,此等行为着实令皇室蒙羞,此乃弹劾其一,其二便是这中山郡王目无王法,众目睽睽之下纵容护卫行凶,殴打皇孙李承道,如此行为便是目无兄长,藐视法律,简直令世人发指,今皇城上下谁不知这秦王世子李承乾已是声名狼藉,此等行径此等作为,便是秦王作为父亲疏于管教,望陛下定秦王大逆不道之罪。”
一旁面无表情的李世民站在那一脸平淡,身后的李承乾更是食指扣着鼻孔,转了几圈把指尖上的污秽团成球,然后弹出去,见此情形的李承道更是气愤,死死的盯着李承乾,牙齿咬的紧紧的,若不是这在朝堂,早就冲上去揍这小畜生了。
龙椅上的李渊撇了撇嘴,这太子最近针对李世民更是愈发强烈,这本就是孩子之间打架,非要上升到忤逆之罪,原本他只是让李元吉和李建成联合压制李世民,达到朝堂上的平衡,没想到三兄弟的仇恨却愈演愈烈,简直都快到生死仇敌的地步了,上次毒酒害秦王,最近又上柬说李世民有谋反之心,通过他的调和,才稳固现在的局势,如今才几个月不到又来这一遭。
李渊按了按太阳穴说道:“好了好了,这只是孩儿间的玩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大逆不道之罪,轻罚一下让他长了记性即可。”
“儿臣觉得并非如此。”
站在一旁的李元吉开口道:“有道是子不教乃父之过也,此等行径和行为岂能轻饶,若不重罚天下如何看待我们皇家?”
这时候以裴寂为首的太子党纷纷站出来附议,也是认为不可轻罚,定要重罚。
李渊看着一脸平静的李世民,和昏昏欲睡的李承乾,气不打一处来,这爷两真是一点都不慌,都被人架在火上烤了,还那么淡定。
李渊开口道:“秦王可有话要说。”
李世民双手作揖朝李渊拜了拜道:“父皇明鉴,我与太子殿下皆非当事人,让乾儿来说吧,不然皇兄王弟们说我巧言令色,为承乾开脱。”
太子与太子一党此刻觉得,这李世民为了脱罪既然让只有八岁患有脑疾李承乾站出来顶罪,简直是贻笑大方。
齐王李元吉嘲讽的说道:“怎么?做父亲的不敢当,即让年幼的儿子出来顶缸,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这时候李承乾站到李世民面前对着李渊跪拜说道:“皇爷爷好,孙子李承乾拜见皇爷爷。”
李渊闻声听去,这可是之前非常疼爱的李承乾,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可如今即换了脑疾,甚是可惜啊,李渊叹息的说道:“孙儿平身,你可以告诉皇爷爷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承乾站起身,食指顶在下嘴唇说道:“那日我打算去胡姬酒肆买东西给父亲,因为看到大人从那出来都是笑容满面,里面肯定是卖大人喜欢的东西,但是发现那里并非卖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就打算回家了,在下楼梯的时候有人拦住了我,因为之前不小心坠崖失去了记忆,导致很多人都不记得了,我便问我的护卫此人是谁,护卫答道说拦我之人是我堂哥。”
李承乾摆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还没有开口向堂哥问好,他就开始骂我是脑残白痴,但因父亲经常教导我,兄弟之间要和睦,不可胡乱谩骂与伤害,所以堂哥骂我的话我就忍了,但是他又开始骂我是小畜生小杂种,这样一听我爹爹岂不是老畜生老杂种了?”
李承乾继续添油加醋道:“随后他觉得骂我不过瘾开始谩骂我爹爹,他还骂我娘,我就很生气,但是夫子教我要讲文明懂礼貌,却没教我骂人,我就很气很气,然后就气得脑子都疼了,当我醒来人已经在家中了,随后就听到堂哥说我叫人打他,我也是问完护卫才知道那天我脑疾过后发生什么的。”
李承道站出来狠狠说道:“小小年纪竟敢在皇帝陛下面前说谎,必然定你个欺君之罪!”
李渊说道:“你堂哥说你说谎,你怎么说?”
李承乾抓着小脑袋瓜子,疑惑道说道:“回禀皇爷爷,堂哥说的好生没有道理,他说我说谎,那堂哥说我哪里说谎?”
李承道得意地说道:“你踩我的脸,都把我鼻子踩出血了,你敢说你没有打我?”
李承乾用天真的表情说道:“堂哥说的好没道理,你年纪大我许多,个子那么大一个,我那么小我怎么敢打你呢?”
李承道说道:“那是因为你站在高处跳起来踩我的脸,再说了你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兄长,为何不敢打我?”
李承乾无辜的道:“我可没记得我有打过你,我的护卫告诉我,我被你骂的脑疾爆发,然后抱头乱跑,随后一脚踏空,不小心踩到你的脸,哪有打你?当时楼道口的食客可以为我作证,他们可是看到或听到了你在骂我和讥笑我,你的六个护卫都在嘲笑我,若是你觉得我踩你脸踩伤了,我给你道歉,给钱给你做赔偿治疗伤痛,你骂我的事我不计较,但是骂我父母的事情,得给我爹娘道歉。”
“你放屁..,当时我只是骂你而已,何时骂你父母?”
李承道气到说错了话,此话一出,这回朝堂之上的都知道,原来是李承道先挑事。
李建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一说这回就有理变没理了:“你闭嘴!”
这时候李元吉发话了:“这也不能说明你没有纵容护卫蓄意伤人,打砸店铺的罪过。”
李承乾闻言说道:“齐王叔叔,这话说的更没有道理了,我那时候已经脑疾犯了,怎么指挥护卫伤人呢?再说了,我只听说过以多欺少,何来以少欺多之理,更别说当时有人可听到了见到了,安陆王说我就算是脑疾犯了,痴呆傻了也要把我打死,这可是有人证的,再说护卫伤人,这主子被打,他尽忠职守,护卫自己的主人,难道是错的吗?若不是我的护卫武艺好,那今天皇爷爷看到只有我的尸体了。”
说完李承乾朝李渊拜下去:“皇爷爷可是要为我做主啊,这护卫保护我,自然是动作大了些,当时已经给胡姬酒肆老板赔偿了银两,只多不少,这个也是可以作证的,也不知道堂哥这弑弟的脾性是跟谁学的,仅要至于我死地,堂下杀不了我,朝堂上还要诬陷我至于我死地。”
“你…。”这回气的可不止李承道了,还有李建成。
这时候李世民拱手作揖说道:“陛下,儿臣本因顾及皇家颜面,不想此事闹大,待事情过段时日,便可忘却,乾儿本就身患脑疾,身体柔软,被讥笑于坊间市井,儿臣因前些时日中毒吐血,也在养伤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静静修养,但如今安陆王要求对峙朝堂,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对峙,现此事已经明了,还望父皇圣裁。”
李渊冷冷的看着太子李建成说道:“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儿臣~儿臣~,李承道,在家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李建成此时无比尴尬,刚刚定大逆不道的是他,现在压力到他这边来了。
而一旁李承道早就被吓得扑通跪下了,额头冷汗直流,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啥。
李建成转头看了看李世民,发现两父子姿势一样怀抱着手看着他们,表情和姿势也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他,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排练过的一样。
李承乾像恶魔一样的笑着对安陆王说道:“其实啊我觉得,堂哥肯定是受到奸人挑唆,不然怎会说出这种话辱骂亲王,怎么可能会做出弑杀兄弟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呢?对吧?其实只需你给我爹行长辈礼,道个歉就行了,行礼之后所发生之事我们也既往不咎。”
安陆王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李世民跪下连忙磕头道:“啊对对对,堂弟说的没错,其实我是被那群护卫给挑唆的,要治罪也是治他们的罪,秦王叔希望你原谅我。”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厌恶,秦王李世民也摆了摆手说道:“无碍,望你日后莫要再有弑弟之心,此事就此揭过,日后也不必再提了。”
李承道磕头道:“谢秦王叔叔。”
此时李渊也是站起来说道:“安陆王目无尊长,品行不端,先是讥讽嘲笑族弟,后又谩骂长辈,随后又纵使护卫行凶,今已知错悔改,秦王心胸开阔也不再追究,但不罚不足以铭记在心,太子管教无方,罚俸禄半年,安陆王品行不端勒令回家自省,禁足三月钦此,退朝吧朕乏了。”
“陛下万福。”
众人高呼跪拜。
一个太监高声呼喊着:“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