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卢辉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道:“官府公文又岂是你想看就能随便看的!再者说了,瞧瞧你这副样子,站没个站相,坐也没个坐相,哪里还有半点我们云州廪生该有的模样!”
被卢辉一顿数落,张经纬顿时面露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卢大人,您怎么......”
刘延之在一旁劝道:“好了,经纬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张经纬只好告辞:“是,老师!学生告辞!”
在归家途中,张经纬正悠然地走着,突然目光被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那正是九儿。他心中一喜,赶忙加快步伐追上去,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只听“嚯呀!”一声惊叫响起,九儿猛地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呼在了张经纬的脸颊上。
张经纬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愣在了原地。而当九儿看清来人竟是张经纬时,顿时满脸歉意,急忙说道:“哎呀!怎么是你呀,真是对不住了,刚才我正在专心思考事情呢,一时失手,请你千万莫要见怪。”
张经纬一边揉着红肿的脸颊,心里虽然觉得十分委屈,但想到自己还有要事相问,便强行忍住疼痛,故作大度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知九儿姑娘究竟在思索何事如此入神,以至于连我都未曾察觉?难道是在担忧那位女子的伤势?”
九儿微微颔首,轻声应道:“算是吧,不过又不完全是。其实我更多的是在设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的夫君也像这般打我,那我应当如何应对。”
张经纬闻言,稍稍沉吟片刻后安慰道:“依在下之见,此事断然不会发生。虽说他外表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想必绝不会轻易对心爱之人动粗的。”
然而,九儿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柳眉倒竖,嗔怒道:“你这呆子,尽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呀!谁要嫁给那块烂木头啦!”
张经纬见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故意逗弄道:“我可没说木头,你这可是不打自招!”
九儿一听这话,气得跺了跺脚,娇嗔地骂道:“哼!就知道耍贫嘴的臭书生,本姑娘才懒得搭理你呢!”
张经纬急忙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嘴里嚷嚷着:“好啦好啦,不跟你贫嘴了,真的有正事儿要问呢。”
九儿回过头来,一脸不耐烦地吼道:“讲!”
张经纬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那个女子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啊?”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焦急。
九儿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但却有些支吾其词起来:“她……这个嘛……嗯……不太好说呀……”
张经纬见状更是心急如焚,连忙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然而九儿依旧显得犹豫不决,似乎心中藏着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一会儿,她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不肯讲,实在是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先回我家细讲!”说完便又转身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