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启山和张日山几乎是被老管家扫地出门的,要不是二月红眼疾手快的拦了一下,怕是泼到张启山脸上的就不只是他杯子里的茶水了。
月初可能会舍不得那几碟新做好的甜点,但肯定舍得茶壶里滚烫的茶水。
能让张启山只是被泼湿而不是被泼伤,二月红真的是做出了努力的。
车上,张启山正在拿帕子擦脸,虽然刚才已经清理过了,但是他总忍不住重新再擦一遍。
张启山的脸上沾过水也沾过血,但是被泼茶水,这还是头一遭,若月初这次使的是什么正经百八的攻击,那张启山还有反抗的余地。
若是月初再多问两句,那张启山也有法子据理力争,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是一个合格政客基本的素养。
但她偏偏一言不发的泼水,这可真是一副弱小女子的做派,杀伤力也不强,虽然有侮辱人的嫌疑,但旁观者又不多。
张启山甚至都不好意思和她计较,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这点心胸都没有,那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笑什么?”
擦完了脸,斜眼就瞟见张日山在边上憋笑,张启山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帕子也被他不自在的收回兜里。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在张启山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张日山还不自觉的笑了两下。
这确实是张日山的实话来着,张家人高傲,张日山也不遑多让,从某些角度上看,他甚至比张启山还要傲慢。
在他眼里,除了张家人本身,其他的人别说是被他敌对了,而是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所以张日山只能跟在张启山身边做个副官,除了因为他确实比张启山更目中无人、懒得变通外,普通的那些高官和将领也不能叫张日山心服,更不要说驱使张日山了。
当然这种傲慢,也不仅是张家人特有的,黑眼镜懒得装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
他甚至能像模像样的写一本《人类观察手册》出来让无邪投资出版,对于这些长生太久的人而言,或多或少,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和普通人类算是同一种生物。
只有将自己脱离普通人去看,他们漫长的人生才不会绝望。
平等,于张日山而言确实张家的内家与外家之间需要平等,不能与外族通婚,对张家渴望自由的小辈而言也并不公平。
但若不是张启山的能力心性足够优秀,张日山也不是那种会为别人叫屈的人,破坏规矩和外族通婚被赶出去的张家人也不止张启山这一支。
但是张家人和其他人之间,就谈不上平等了,更不要说张日山这些人从小训练,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
所以普通的女人,根本不被张日山放在眼里。
而月初和那些自小被严苛训练的张家女人比起来,哪怕武功高强、几招逼退陈皮,但并不轻易动武。
生气了也只是捏杯子吓吓人、高声骂两句、泼点不烫的茶水,甚至还会用血救人,反正被泼的也不是张日山。
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上,月初确实是难得的生机勃勃,也能被称作活泼可爱。
张启山等了一会儿,见张日山还不改口,发现他居然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禁有些错愕的说道:
“这样吧,哪天我给你放个假,你去九爷那里看看眼睛,肯定不会被外人发现问题的。”
“佛爷!”
张日山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但是他们和月初之间,确实是他们先上前试探的,那人家只是泼泼水怎么了,不痛不痒的。
红府,收拾完地面,二月红看了眼还在生气的月初,笑了笑,转头吩咐道:
“管家,重新上壶茶来。”
“要是还不解气,晚上咱们偷偷出去套张启山的麻袋,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二月红向月初推了推桌子上的点心,挺好,泼人的时候,一点也没伤到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