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女真抗辽好说,就怕女真拿下辽国不会停手。”许贯忠忧心忡忡。
听着许贯忠的分析,王庆觉得这个时代还是有识之士的,可惜,这样的有识之士不是决策者。
决策者已经被收复燕云的宏大的名声、利益给蒙蔽了双眼,让他们忘却了自己并没有与虎谋皮而平等对话的资本。
王庆真的很好奇,是什么让朝堂中的众人觉得能打翻宋朝艰难对抗的辽国这样的一个势力,在见识到宋朝孱弱的军力后会乖乖履行合约呢?
“许兄认为女真未来会是大宋的心腹大患?”王庆玩味的问道。
“不错,兄弟还有别的看法?”许贯忠疑惑道,他对这位王庆兄弟着实有些好奇,毕竟王庆的反应太平淡了,好似能预料到自己的分析,所以想看看这位兄弟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不,我的看法和许兄一致,辽国势弱,能代替辽国的,回鹘、西夏、女真和更远处的蒙古罢了。
回鹘和西夏如许兄所说,不是距离过远就是实力不足,不足为虑。
女真崛起的势头凶猛,不可抵抗,会是未来的大敌。
蒙古……”王庆在斟酌怎么对许贯忠说蒙古未来也会是大敌,女真好歹还留下了南宋,蒙古的元可是彻底灭了南宋的!
“蒙古有问题?贤弟或许是多虑了,至少愚兄游历蒙古时,并没有发现能比肩完颜阿骨打的英才。”许贯忠并不认为蒙古会威胁到大宋。
王庆自嘲一笑,自己也是想多了,距离那位成吉思汗出生都还有半个世纪呢,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了,除非他能现在就蹦出来!
“许兄,且满饮此杯!许兄有如此见识,未来步入朝堂,封侯拜相,指日可待!”王庆举杯相邀。
“唉,如今朝堂也并非好去处啊!贤弟不是不知,如今官家重启新法,蔡京老贼把持朝堂,不阿谀奉承,岂有出头之日?”许贯忠将杯中之酒一口灌下,十分郁闷。
“朝堂不可,民间如何?”王庆试探问道。
许贯忠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王庆一眼。
“若兄弟说的是打家劫舍、呼啸山林的草寇匪贼,还是就此打住吧,邪门歪道,成不了气候的。”许贯忠语气转冷。
“许兄觉得这些草寇匪贼招安之后是否会被朝堂重用呢?再不济也有了在朝堂发声的机会,或许可以劝动当今官家呢!”王庆不在意的笑了,手中转动酒杯,缓缓开口。
许贯忠听后摇了摇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贤弟可曾听过十节度使?若图官位,学他们尚可,若为百姓计,还是莫想了。
若说高位可护民,那非大名声不可,这过程中呼啸山林,杀伤的百姓不知凡几,他们岂不无辜?
况且,咱们和官家有个甚么交情?弟非高俅,兄亦非蔡京,莫再提劝说官家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话了!”
王庆听后也是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