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正待寻你两个,一并拿了,押去县衙请赏,不曾想你们自己倒撞上来了!”史进见此大笑不已。
“俺们是斗你不过,但若俺们成心要跑,你也未必能拿了俺们。”杨春闻言立即开口反驳。
“大郎容禀,我们自知不是大郎对手,无意招惹大郎,二弟擅自招惹,被擒也属应当。只是我们兄弟三人曾起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二弟虽一意孤行,我们却是不能坐视二弟丧命,我们既斗不过大郎,也请大郎将我们拿去,与二弟做伴。”朱武将来意告知史进,能不能救得陈达,就看这一遭了。
史进听完二人来意,陷入沉思。自己虽然拿了陈达,但也以为他们都是残杀无辜、贪生怕死的草寇,不想他们却有如此义气,这让义气为重的史进不由好感大增。
“你们先随俺入庄吧。”史进将朱武、杨春二人引到自己家里,打算详细问问他们的情况。
“你们因何上了少华山,做了强人?”史进很是好奇,凭这三人的义气,就算不做强人,也能闯出一番名声,却不知为何上山落草。
“大郎不知,我们兄弟三人并非同地之人,我是定远人氏,二弟是邺城人士,三弟是蒲州解良县人。
我是家中独子,双亲前些年病逝,家中再也无人,所以便往江湖中闯荡。因年少多读了些书,又在江湖中见识过,因此略有计谋,江湖上人送外号神机军师,小有名气。
往北地游历时,在邺城结识了二弟。二弟听过我的名声,结识之后甚是欢喜,便邀往酒楼吃酒,我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夜至深处。
二弟家中父母亦是早亡,不过家中尚有一妹,豆蔻年华,可爱喜人,二弟不知拒绝了多少上门求亲之人。
夜已深了,家中妹子久不见二弟归家,便向着酒楼而来,正巧被县里的无耻之徒孔寿瞧见。
孔寿乃县里有名的好色之徒,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不被他搅扰的,只是她们不乐意搭理这登徒子。
这孔寿见了陈家妹子就不住的纠缠,恰好我们出门,见此爆打了那孔寿一通。
不想那孔寿怀恨在心,次日拿了一包物什扔到二弟家中,转头报官,污蔑我们说偷了他的财物,为首的烂官带了七八个人竟想当即定成死罪。
原来孔寿将陈妹子的美貌告诉了那烂官,烂官想以此威胁妹子从了他,我和二弟气不过,便当场将那烂官和孔寿杀了,带来的衙役一哄而散,我们趁机带着妹子一并向西逃来。”朱武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我们在蒲州又结识了三弟,三弟为我们的做法拍掌叫好,当即结成了三兄弟。
后来,三弟家中征税,所收税目竟达三十多种,养鸡税、养鸭税,杀鸡税、杀鸭税,听过的没听过的,三弟家中不堪重负,于是和我们向西来了这少华山不得已扎了寨、落了草。唉,世道民生如此多艰,何时是个头?”朱武一边讲述一边感叹世事艰难。
史进初听陈达之事只觉心中畅快,后听杨春之事,内心也是唏嘘不已。
“原来三位兄弟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小弟若拿了三位,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我这便放了陈达哥哥。”史进说着便去后院将陈达解了绳索,带着一脸疑惑的陈达回了前厅。
陈达见到朱武和杨春大为惊讶,杨春立马上前将事情简单讲了一遍,陈达感动不已。
“你们敢吃我的酒肉么?”史进见这义气的好汉,也想结识一番。
“有何不敢!”三人笑着回道。
史进旋即安排体己的庄客准备牛羊,好与三位好汉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