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澈最近变懒了。

不是那种看到脏衣服不洗，或是晚点起床那种懒

而是水在床头，就是不想起来喝的那种懒。

这种现象好解释。

简单说，心理出现了问题。

这让本就阴沉羸弱的他显得更为阴郁。

机械的上学，机械的去卖字。

眼前时不时的闪现剧情里妹妹失去生命的画面。

现在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是跟老头吹牛。

老头天南地北的给周寒澈讲见闻，貌似离经叛道，实则是有自己的理解。

“你知道吗，我们一直认为太阳还是中生代，其实已经是濒死的状态了，不然温度肯定是不稳定的...”

“哦？厉害！”

老头嘴角抽了一下，喊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半死不活的？”

“没啥，就是觉得累，过两天就好了！”周寒澈蔫了吧唧的蹲在摊子旁边，“话说，老爷子贵姓啊？”

“姓关！这么久才想起来问？”老头瞪眼，他没胡子可吹，下巴刮的干净。

天气逐渐冷下来了，公园里的游客也不多。

只能再过一段时间，临近年关的时候才能热闹起来。

考试之后，寒假之前。

中学生们这个时候是最快乐的时光，三三两两的聚群游荡。

再等上个几天出了成绩，少不得有些个父亲要抽出七匹狼。

画家今天早早的收了摊，只剩老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咔、咔，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一老一少扭头看去，像是两只鹅，随着靓女的轨迹摆动。

关老贫嘴：“啧，够狠，天气这么冷还穿丝袜，够清凉啊！”

周寒澈默然，别这样！我还是个青少年啊！

“嘿嘿，知道啥样的最好看不？”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说话的居然是顾楠。

周寒澈笑了起来：“哈，顾大哥怎么来了？”

顾楠知道周寒澈没用智能机，也不会报税。

干脆就把片酬交过税拿了现金过来，也没提前打电话，只当是送个惊喜。

一共32000，用牛皮纸袋一装。

周寒澈开心的都要跳起来，幸好这几天药店的小老板关注点不在这里。

不然他一颗药都拿不到。

刚想翻开牛皮袋看一下，被关老给按住了，让他回家再点。

关老倒是蛮有兴致，问道：“小胖子，你说啥样的好看？”

“当然是黑白皆可，肉色最上！”顾楠一脸咸湿。

老头渊渟岳峙，“嗯”了一声，表示有点意思。

顾楠则是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这回他不止带来了片酬，还有好消息，电影剪辑的速度也在按期进行。

最迟年关的时候就能粗剪一版，看郭树枝的想法是奔着参展览去的。

叫什么坎城电影节。

这电影节的名字倒是有点不讨喜。

顾楠走了之后，周寒澈也收了摊子。

关老倒是闲，溜溜哒哒的一直把他送到药店。

先去药店还了钱，还帮母亲挑了副轮椅，这一下就去了一万一。

一张张的点出来付给药店。

他精打细算的，又怕选到的轮椅质量不过硬。

药店客人也多，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晚班的地铁都没了。

身上揣着两万多的巨款，周寒澈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心里倒是忐忑。

生怕丢了，硬塞在外套的内兜里。

扛着轮椅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盘算着要去买个智能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