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稍作休憩,那沉寂已久的无线电终于传来了期盼已久的回应,宛如久旱逢甘霖。
“哈喽,有人在吗?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佐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连续发送了几条信息后,终于,那头的无线电有了回应。
“太好了!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吗?”无线电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是的,我们一行四人,正是收到你的广播才前来,此刻正位于这仁慈医院的楼顶。”佐伊连忙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明白了,我刚送走一批幸存者,现在正在加油,二十分钟后回去找你们汇合。”无线电那头传来消息,宛如希望的曙光。
“真是太感谢了,祝您一路平安。”佐伊感激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路易斯与弗朗西斯在一旁打着盹,佐伊回头望去,却不见比尔的身影。
她四处寻找,最终在一处天台边缘找到了正在吞云吐雾的比尔。
“老爷子,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佐伊关切地问道。
比尔注意到了身后的佐伊,缓缓开口:“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佐伊来到比尔身边,两人一同注视着楼下的城市,宛如两座孤独的守望者。
“我听说,亚特兰大军方撤离后,遭到了军队的轰炸,恐怕萨瓦纳也难以逃脱被轰炸的命运。那些还在城内艰难求生的人们,真是令人揪心。”佐伊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比尔弹了弹烟灰,对佐伊说道:“放心吧孩子,我们都会获救的。这一切也终将会结束,就像黑夜总会过去,黎明总会到来。”
“恩,我相信你,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只可惜我的父母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到最后。”佐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
比尔察觉到了佐伊的情绪低落,便不再去看那满目疮痍的城市。
他转过身来,用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安慰着佐伊:“孩子,要有信心。你的路还长着呢,我也是命不久矣的人了。但我认为,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保护你、路易斯和弗朗西斯这些优秀的年轻人。”
佐伊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比尔:“弗朗西斯?他也算优秀?在灾变前他简直就像街区里的祸害混混。”
佐伊的家境朴实,对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比尔耐心地解释道:“年轻人嘛,总是层出不穷的。他们是漂亮国的希望。我们这代人已经终结了战争,对现在来说,你们都是未来的火种。弗朗西斯还年轻,以后一定会醒悟的。”
佐伊望着比尔,好奇地问道:“比尔,你有家人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比尔对佐伊也没有保留:“孩子,本来这些都是机密,我是不该说的。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告诉你也无妨。”
“我还有一个前妻,她嫌弃我退役之后不务正业,整天跟着老兵俱乐部的老弟兄们厮混。她根本不懂的我们那种超脱生死之外的战友情分,最后我们离婚了,孩子也跟我感情不深,跟着前妻走了。”
“我弟弟是某陆军某陆战师的少将,我们都是在越战中做出重大贡献的人。但因为我伤重退役,只能离开了军队。他却这些年一路走来爬上了陆军高层。因为保密关系,我们很少再联系。”比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哦,原来你还有兄弟在军队啊。要是没有这场意外的话,你的家庭应该还好吧。”佐伊感慨道。
比尔笑了笑:“好什么好?一个即将在手术台上接受麻醉的糟老头子而已。就算手术成功我也没几年的命活了。”
佐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但比尔并没有介意,反而对佐伊吩咐道:“没事了吧孩子?要是我女儿在我身边的话,恐怕也该像你这么大了。所以不管未来的路如何艰难,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突然间,那漆黑的夜空中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
宛如一颗小亮光缓缓飞来,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仁慈医院的楼顶。
此时无线电再次传来消息:“下面的人你们还好吗?”
弗朗西斯与路易斯也被吵醒。
路易斯赶忙跑到对讲机旁激动地喊道:“哦上帝啊!哥们你总算来了!我们好得很!活蹦乱跳的!”
弗朗西斯一把推开了有些智障的路易斯,对对方说道:“快下来吧!这玩意动静吵死了!”
只见直升机缓缓降落到停机坪上。驾驶员面露难色地走下了机舱。
“伙计们,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时间!”驾驶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四人看着驾驶员右手缠着大片绷带、上面还有血渍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哥们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驾驶员没有避讳地说道:“该死!真是晦气!刚刚加油的时候没注意被一个家伙袭击了!就如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被咬了!但只是小伤!但请放心好了,我还有时间再送你们最后一程!”
四人见状虽然有些犹豫,但目前为止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走吧路易斯!到时候你坐边上离他远点就行。”弗朗西斯说道。
路易斯是最怕感染者的了。
当疫情爆发时自己还在公司上班,在公共厕所里上厕所的时候遇见变异的同事袭击,虽然最后路易斯得到了好心同事的帮助。
但是那次事件给路易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四人组上了直升机。
飞行员开始发动发电机,好在不需要预热很快便能飞行。
四人望着远方的乌云和闪电宛如末日降临。
“看来暴风雨就快要来了啊,这萨瓦纳城就这样告别了。”比尔望着远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