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丹阳界,陆仁甲陷入短暂的沉思。
就在这时,丹阳界中空的部分,突然涌起一大片漆黑,浓郁的黑雾。
这黑雾时而化作人形,时而化作兽形。
弥漫着痛苦和挣扎的气息,仿佛是在对整个宇宙洪荒发出嘶吼。
看到这一幕,陆仁甲也反应过来:“那应该就是道祖催动位劫产生的反噬。”
“劫祸的源头,道祖的业障。”
苑菱纱看到几乎弥漫整个丹阳界表面的业障,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好可怕的气息,本质上仿佛已经不亚于道祖。”
“历经多少位劫,玩弄多少众生的命运,才能积累如此多的业障。”
“道祖曾经固然对丹阳界和人族有功,可就凭他能造就如此之多的业障,也足以掩盖他过去所有的功德。”
苑菱纱的眼神充斥着愤慨。
陆仁甲经历不过两次位劫而已,而她却已经历千百次。
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令她每次想起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我们快走吧,小心道祖反悔。”
她劝说陆仁甲道。
陆仁甲却盯着丹阳界怔怔出神,眼睛不断闪烁光芒,同时心神在位劫魂偶还有霓裳仙帝布偶身的上面来回摆动。
最终,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苑菱纱头上的布偶身。
“你拿这个干什么?”苑菱纱不解问道。
陆仁甲捏着手里的两个布偶,目光落在逐渐愈合的丹阳界缺口,缓缓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苑菱纱微微一怔,陆仁甲既然问出了这种话,想必心中又有想法。
“你想怎么做,要现在回丹阳界吗?”
“为什么,至少告诉我一个理由……”
虽然在丹阳界很痛苦,可只要陆仁甲要回去,她不会有半分犹豫。
陆仁甲语气平静,却又充斥着不甘:“我在仙界好似丧家之犬,被人算计数百年,最后更是被挖了仙根道果。”
“数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对此我却毫无抵抗能力。”
说到这里,陆仁甲默默握紧了拳头说:“现在我们离开丹阳界也许得到了自由,不用再勾心斗角。”
“可不甘心啊,我还没有让仙界那群虫豸付出代价,让霓裳仙帝那个贱人灰飞烟灭。”
“原来的我,现在的我仍然没有半分可能。”
“不过就在刚刚,我却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能一跃成为至强,从棋子变成棋手,布局宇宙洪荒的可能。”
“如野狗一般灰溜溜的逃走从来不是我的性格。”
“我可以失败,但绝不认输。”
“所以苑菱纱,我想回丹阳界,在搏一搏!”
看到陆仁甲的眼神逐渐坚定,苑菱纱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笑道:“若如此,那我只好陪你搏一搏。”
她没有半分迟疑,就像在九天十地,斩杀域外天魔时一样。
即便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奋死一搏。
毕竟对蝼蚁来说,最后能拼的就只有命了。
不过令苑菱纱意外的是,陆仁甲却拒绝了她的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