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的爆炸声震的赵轩瞬间失聪，但他脚下不停，这栋居民楼最高是七层，扛着张阳一口气上了六楼。
一层三家住户，这一层一门房门敞开，二门防盗门脱落，三门关的严严实实。
赵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号门，顺手就把房门关上，同时在里面把暗锁给拧上。
两室一厅，一片杂乱，没有变异体和死人，不知房子主人是逃走了还是被吃了。
赵轩将张阳放在客厅沙发上，开始查看伤势。
左臂彻底没了，殷红鲜血狂流不止，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大部分都是缺肉的。
同样，头部更是严重，半张脸都碎了，左边眼球整个爆开，张阳此刻是要多惨有多惨。
赵轩在房中连忙寻找起来，很快找到了两条数据线。
用数据线把张阳的断臂处缠起来，先止血，又找来一件被单开始包扎伤口。
刚给张阳包好左臂，正准备包扎其他伤口。
“兄……兄弟，算……了……”
“张哥，你先别说话了，我给你止血。”
赵轩还拿着撕开的被单给他包扎，没有停止。
“没……没用……”
赵轩说道：“你是觉醒的异能者，身体远超常人，或许……或许……唉……”
赵轩说不下去了，张阳如血人一般，左眼位置的空洞不停流淌鲜血，出气多进气少，呼吸声越来越小。
“张哥……”
张阳在弥留之际忽然眼珠圆瞪，布满鲜血的右手一把抓住赵轩的袖子。
“活……活……下……活……着……”
张阳死了。
整个人安静下来，没了呼吸。
赵轩说不出来的一股感受，感觉心口有些堵。
“张哥，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谢谢。”
赵轩起身向着张阳鞠了一躬。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脸上闪出疑惑。
“咦？”
一缕缥缈的烟丝从张阳身上飘出，但这次没有被赵轩吸引过来，而是向着窗外的高空飘去。
哪怕有建筑物的阻拦也没用，直上高空，消散在无边黑雾中。
“是什么？是张哥的灵魂吗？”
这一刻，赵轩想起了那些话。
魂归天际。
“不太对劲啊，这和那些变异体死后出现的东西一样，怎么变异体的冲我来，张哥的就升天了呢？”
难道因为张哥是正义的人，所以上了天堂？
一时搞不明白，他不再想这个，开始考虑现在的情况。
此刻就剩他自己，生存才是重中之重。
“活下去，张哥，你说的对，我要活下去，我还有事情没做呢。”
咚！咚！
撞击声传来，是变异体在撞击房门，好在这家的防盗门够结实，变异体暂时还撞不开。
“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这门早晚会被撞开。”
好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些食物，都是刚才在楼下超市找到的。
吃着东西，赵轩不断思考之后的打算。
楼下不断传来变异体嘶吼的声音，他趴在窗边小心向下看去，顿时一惊。
近百只变异体聚在下面，互相争抢血肉，之后开始吞食那些死去的变异体。
最后因为争执居然开始互相攻击，很快就有变异体被杀，胜利者又开始争夺。
但这不是让赵轩震惊的地方，他所震惊的，是那些被杀变异体中飘出来的烟丝，这些烟丝居然被活着的变异体吸收掉了。
赵轩也不傻，结合以前看过的小说，他猜到了一些事情。
“这些家伙在进化！那些烟丝就是进化所需的能量吧！”
“那么我……我也吸收了不少，确实感觉到了那种兴奋感，但，我怎么没有体会到其他东西？”
赵轩闭上眼睛，仔细感觉，片刻后睁开眼睛。
“没有卵用，啥都感觉不到，难道是方法不对？”
他又开始学着盘膝打坐，结果没用。
搞了半天各种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开始无脑中二的胡言乱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
“沉睡在天地间的精灵们啊，听候我的召唤吧！”
“我心中有一剑，可斩仙魔可斩神！”
“呀！出来吧，神龙！”
”多么克萨拉姆，你，闪光吧，我的异能！”
“去你大爷的！”
赵轩累的气喘吁吁，最后咒骂着坐了下来，一时间有些沉闷。
他看了眼早已死去的张阳，伸手开始在其身上摸索一阵，找到了一个军官证，半盒华子烟，一个印有男科医院广告的打火机，和一张照片。
他先是拿出一根烟点上，吐了一口烟雾后，这才拿起照片看了起来。
照片上是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张阳，只是比现在年轻很多，笑容爽朗。
另一人身材强壮，五官端正，模样沉稳，嘴角带着微笑。
“应该是他的战友吧，唉……”
将照片夹在证件里面，赵轩把军官证放在贴身衣兜里，他要把这东西带回去，至少要让营地的人知道张阳不在了。
这算牺牲吗？
赵轩心中想着。
咚！咚！咚！
变异体又开始撞击房门，赵轩趴在门上，顺着猫眼向外看去。
六七只变异体堵在门前，龇牙咧嘴的同时不断撞击，又或者抓挠，防盗门外壳的铁皮被一点点撕开。
“如何是好呢？”
赵轩皱眉思索，似乎没有太好的办法。
“都这样了也只能面对，杀出一条血路。”
思考了一下，他走进厨房，灶台上散落的几把菜刀吸引了他。
拿起一把细长的尖刀，看了看。
“太短了，一伸手就容易被变异体抓到手臂。”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趁手的物件，看了看拖布杆，赵轩摇了摇头。
“拖布杆太软了，不行。”
忽然，卧室门框上边的一个东西让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根用来健身的家用版单杠，被固定在了门框上，赵轩上大学时寝室里曾有人用过。
两边带螺母，用来固定在一些狭窄空间里，例如门框，这种单杠可以做引体向上，其他的健身作用有限。
“这个不错，够结实。”
他上去用力的拧着螺母，很快就把这根单杠卸了下来，把一头的螺母彻底拆下来，露出铁管。
将尖刀的把手插进去，再用一只塑料拖鞋的边角料填充紧固，最后用胶带缠了好几圈，这下一把长矛就做好了。
来到了窗前向下面看去，楼下的变异体少了很多，小军和平子的尸体都不见了。
赵轩从厨房拿来一个不锈钢盆，打开窗户就扔了下去。
“叮——咣——哗哗哗……”
铁盆撞击地面传出一阵尖锐脆响，顿时让小区院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