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快撅到天上去的大腚,周凎还在想着要不要上去扶起他时。另十几人也走到了跟前,一人上前抬起脚就踹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登时一个趔趄啪倒在地。
来人踢翻胖子,瞧也没瞧他。细盯着周凎看了半响,道:“你就是周淦?”
踢人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脸部细长,衣着朴素,语带不善的盯着周凎问话。周淦好好的行程被打乱了本就有点不爽,闻言不免没好气的道:“找我做什么东西?”前世用语习惯都带出来了。
胖子被踹倒在地,一直一声不吭,此时抬头喝到:“大胆,见到成国公,还不速速见礼?”
国公?这个衣着朴素的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家伙是国公?
周凎虽是个历史小白,但国公还是知道啥意思的。公侯万代,你一国公穿成这样,脑子有包吧。周凎拱手做礼道:“不知公爷找我何事?”
“哼,昨日让方大洪请你到国公府,请不动?”
额,你们国公府请人的方式挺特别的。
长脸国公口中的方大洪应该就是躺在地上的胖子。周凎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安稳的趴在地上,也不起来,听到国公爷如此问话,更是干脆的把头低下,仿佛在地上寻找蚂蚁。
“国公府请你不来,田弘遇请你就去了。是不是没把国公府放在眼里?”
“呃.......”周凎不知该如何回答。周边街坊看新科会元被十几个人围了,刚才又听到成国公几个字。这些人非但没有躲远,反而围拢过来看热闹。
知道短时间脱不了身,周凎只能说道:“国公爷,有什么话到屋里说吧,这边请”。
领着一行人,回了刚告别的小院。国公的随从先跟着周凎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才把长脸国公请了进来。国公爷不说话在院中转了一圈,又围着周凎好一阵细瞧,那眼神有点像在骡马市瞧牲口,看的周凎恶寒不已。
敌不动,我不动。周凎任这他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也不开言说话。
终究国公爷年轻没沉住气,说道:“周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给我国公府当女婿,不比娶田弘遇那龟人的女儿强?”
“公爷此话怎讲,我怎的听不懂?”
“呵呵,你最好不懂。昨日几家争你,已经给足了面子。现在装傻充愣,就没意思了吧。”
榜下捉婿这种电视上不知道演过多少次的桥段,昨日周凎被田府的人捉到轿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晚上和福伯说起时,福伯也告诉他,他被绑走后,有人跟他说了缘由。老仆人说的时候还很开心,说什么几家抢自家少爷,要不了几天,北京城的茶馆说书人都会说这个。
现在哪有心情想这好事,马上就要殿试,周凎这个草包会元郎,可不想学那武状元苏乞儿在皇帝面前一个大字写不出来,那明末历史上可能又多了一桩奇案。
只是没想到,榜下捉婿玩玩就算了,没捉到拉倒。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国公,一大早的还摸上门来。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还是大明的勋贵如此无聊?真是一个有病的世界。
装不了傻,周凎对着皇宫方向拜拜,一脸正气的说道:“得蒙朝廷看重,侥幸得中,此时正惶恐不安,思量如何报效朝廷,以感谢吾皇皇恩浩荡,哪有心情谈什么儿女情长。”
“传说你周凎是个榆木脑子,嘿嘿,我国公府就喜欢这样的,我自会去求陛下赐婚”。
“家中老母尚在,婚姻之事,自有她做主。”
“这个不劳你操心。我国公府看中的,就是天上的鸟儿,也飞不走。”这霸气的话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太中二了,周凎不知道为何有点想笑,顺毛捋吧。
“公爷如此看中在下,是小生的福气。待我写信告知家母,定给公爷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转身扫了一眼四周:“家中老仆出门采买去了,公爷不嫌弃院中寒酸,请稍坐。我去给烧杯茶来。”说着装作要去柴房烧水。
“不必了。今日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国公爷又在院子转了一圈,喊了一个中年随从过来,小声问了几句。然后对周淦说道:“方家园那边,有套宅子没人住。这几日收拾一下,你就搬过去吧。”
“多谢公爷”,周淦此时只想这小瘟神赶紧走,不管何事先答应下来再说。
“这几日你就好好用功,可别在外乱跑哦。”长脸国公哈哈一笑,出了院门。胖子等一众随从正等在门外,把个窄巷堵的严严实实。“方大洪,你带两个人这几日跟着会元郎,再让人截胡了,小心你的脑袋。”
出了巷子,有仆人已经备好马匹,他翻身上马,身后跟着几骑,一溜烟的没了人影,留下周凎对着胖子方大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