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夜空,忽有风来,将云推到月前。
猎猎之音带来一阵中气十足的豪迈之声: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公道在人间!”
咻!
话音在花园荡漾之时,白影一闪而过。
咻咻咻!
左侧站定的那些衙役精锐,忽然捂住脖颈,鲜血顺着指缝倾泻出来。
好似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倒下了。
到死,他们也没看到凶手的影子。
“谁?”
县丞如受惊的兔子,左右探寻。
咻!
“呃……”
三步之外的衙役,喉咙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一头仰倒在地上。
咻!
风声再起,这次,却是扑面而来。
“啊……”
县衙瞪大了眼,死亡离他一丈之遥。
他看清了,正是那个给县太爷戴绿帽子的家仆。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的半个魂都扑入地府去的时候,却又忽然被一双手给拽了回来。
钟辉忽然出现在面前,一刀斩退来剑。
“我还以为你小子贪生怕死,撇下心上人逃走了呢!”钟辉冷冷而笑。
“我不是畜生,我不喜欢抢别人的老婆!”
张中年一手握剑,一手负于身后,意气风发。
钟辉的脸,抽了一下。
倒是县丞,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你小子……好话都他么给你说了,好事也他么……”
“闭嘴!”
钟辉背手赏了他一个大耳帖子,把话都扇回了肚子里去。
“我那是欣赏,人追逐美丽,有什么错!”他挺胸昂头,毫无羞耻可言。
人长得一表人才,就是这嘴里,一句人话没有。
纯畜生!
“哈哈!”钟辉非但不怒,反而畅快大笑:“希望等会儿你也能说出这话来!”
说时,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华勿喜。
“你看你妈呢!”
张中年握剑杀来,与钟辉战在了一起。
“草,瞧我这暴脾气,都给我上,把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装模作样!”
县丞气的头顶直冒热气,左右挥手,那些个衙役也早看他不顺眼了,一拥而上。
以他的剑术,对上钟辉本就十分勉强,还要兼顾左右的围兵。
渐落下风!
“曹兄弟,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与我一同杀了这老狗,还临潼一个清平世界!”
一言出,几十把刀忽然对准了去拾刀的曹乌龙!
“你……TM……的……”
就这样,一夫当关、万人莫敌的曹霸王,一招没出,就给卒子们生擒了。
“你们这种小货色,怎么敢来惹我的,谁给你们的勇气!”
钟辉很生气,因为对方唱得这出戏太烂了,简直不堪入目。
草台班子上可以有傻子,但不能有小丑!
那婊子是怎么看上这蠢货的?
我当日是怎么给他伤着的?
太丢人了!
曹乌龙也有话说,那天的计划本来非常完美,一切遵从宫萍指示,眼看就要成功。
去他么的张中年,明明一剑就能了结的事,他非要玩心跳,念他么的诗……
能跑不错了!
咻!
人群里忽然没了张中年的影子。
衙役们四顾而探。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诗起,剑至。
诗落,人死。
台下聚集起的十几人,被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斩破了胸腹。
“哈哈哈哈……”
笑声响彻天地。
“万丈豪情激荡天,英雄辈出志不凡!”
诗声高昂,落地血飞溅。
“就是现在!”
县丞的手忽然落下。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恰好网住了半空中的张中年。
“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