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嘛,我这屋子里有充电的口口,就是不能用插排,这么湿冷的天,容易短路,你们要充电的东西可以拿屋子里来。”大爷很热情,忙前忙后的招呼着休息站唯一的这队人。又是帮忙搭帐篷,又是给接热水的,没一会便熟络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是来玩的?”
我点点头,脑袋里突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怪物,想来许是这里特有的生物,我们也许不知道,这大爷可能会知道,便问:“大爷,你们这里可有一种动物长得像土堆一样,还有一双猫头鹰的眼睛,而且还能自由调整眼睛角度的?”
那老头一听,嘿嘿一乐:“小伙子,不是老头我逗你,你这土娃娃算什么,之前还有人说在这儿见过活龙哩!”
“龙?”我吃惊的看着老汉。
老汉嘿嘿一笑,没回答我,转过身去点了点头,卷了个大烟管子进到屋子里烤着小太阳吸烟,小屋子里烟雾缭绕的,活脱脱像个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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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折折腾腾了两三个小时才收拾完,大家心疼四眼开车辛苦,让四眼睡了房车里唯一的下铺,两个姑娘睡上铺。我和虎哥抱着暖炉,还开着电热毯睡在帐篷里。
夜里的山谷,冷的不像话。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那感觉就是身上暖暖的,脑袋瓜子却是冰凉冰凉的,整个人清醒的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思路清晰的可以做一整套财务报表。
虎哥的呼噜声还在有节奏的响着,手机在车里充电,帐篷里黑漆漆的。
我放弃了与失眠这件事做斗争,拎起暖手宝起身披了件厚实的大衣走到帐篷外。
一出帐篷,我险些被寒风打个跟斗,休息站拉着窗帘,里面的灯幽幽的发着光隔着帘子透出来,呈现出一种谲诡的颜色。天上没月也没星,远处的雪山隐在黑暗里,似乎夜里的下了雾,方圆几里内只有这休息站的自助超市。
风声很大,心里很安宁。
我来回在光亮照射的范围内来回踱步,想着运动运动也许就有了睡意,谁知偶然间的一瞥,那休息站的帘子上一个人形的影子映在上面,我以为是老汉醒了,想着去那老头聊聊天,那样也比自己傻了吧唧的在这里驴拉磨强。
于是我向着休息室走去,走着走着休息室的灯突然就灭了,周围只剩下休息站点的几个棚灯还照着。我以为那老头又睡了,便失望的想着,自己也别跟个傻子似的瞎晃了,睡不睡的着也得眯着呀,明天还的赶路呢。
正准备钻进帐篷的时候,休息室的门一下子就开了,一个裹着厚袍子的老婆子从休息室里出来,钻到了休息站旁边写着纪念品超市的小屋子里。我微微一怔,怎么会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休息室不就住这那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么?怎的这荒郊野岭的,也有塞小卡片的上门服务?想到此我觉得自己有有些猥琐,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角。
我看着那老婆子钻进了纪念品超市的小屋子,拉门也没关严,似乎是24小时营业的样子。休息室倒是安稳,熄了灯便再没了动静。
我想着,许是趁着他们搭帐篷的时候来的守超市的大娘,也是,这孤零零的休息站总不可能就一个人看着吧。我想通了那老婆子出现的原因,便越发的不困了。这大半夜寒风彻骨的,我想着,若是能讨杯热水也是好的。
于是怀着好奇心推开了休息站超市的门。一开门,那老婆子背对着我,似乎在捣弄着烛灯,佝偻着身子,厚重的棉衣,映的长长的影子在墙上飘忽不定。
我心里合计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玩意。
“咳,那个,大姐,我能讨杯热水喝么?”我为了避免大半夜吓到老婆子,还特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那老婆子慢吞吞的转过身,突然,一张扭曲着又被黑布遮住一只眼睛的怪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发现背后的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悄悄锁死,任凭我用手去压那把手,门锁也开不开。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这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又是在这昆仑虚之上,早就听闻这昆仑山是地狱之门,万物之源的,可千万别是让我撞到什么邪物啊。
那怪脸老婆子慢慢的转过身,皱皱巴巴的手里,拿着根红蜡烛。蜡油滴了满手,她也不嫌烫,就那么一层一层的沾在糊口上,积成了厚厚的一层蜡,看起来诡异万分。
她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虽然没多远,我却觉得如同好几年那么长,加上那只没有被黑布遮挡住的眼睛,除了阴森我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突然,她停在我面前一步远的地方,诡异的冲着我咧嘴一笑,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