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小玉递过来热水喝了几口,脑子也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我看了看旁边调试设备的青萝,又看了看不停在一大包特效药里找退烧药的小玉,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后背还不是冒着虚汗,可温暖的光照在脸上,还是觉得无比的舒服。
我放下杯子问道:“休息站的老头怎么样了?”
除了四眼还开着车没回头外,小玉,青萝和虎哥都一脸问号的看着我。半晌,虎哥大笑道:“我说老弟,你是烧糊涂了?什么休息站,哪里来的休息站,从我们进这死亡谷开始,连导航都不太好用了,诺,都的靠人工导航。还休息站呢,睡蒙圈了吧。哈哈。”虎哥一边说,一边向我展示了他手里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的巨大地图。
“诶,等一下,我们不是决定,不进这死亡谷了么?”
“谁叫你举手表决的时候没举手啊,三票对两票,你瞧瞧这路,多难开。不过嘛,风景倒是没得说。”四眼咀着口香糖,囫囵的说道。
“我没举手?!我什么时候没举手啊。”我一脑门子疑惑,难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bug?还是已经是阿兹海默症初期了?
一旁的青萝抬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设备。
我起身钻到驾驶舱,扶着驾驶座椅抬头看窗外。车子已经驶入连绵的雪山丛中,地上已不是青黑色的柏油高速,而是成了被冻得硬邦邦的沙地
“好在一路上都有被冻实成车印带路,又有虎哥这个人工gps,倒也有个方向,不然啊,这路还真够呛。”四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脑子里还想着沙纍,想着怪脸婆子,想着那瞬间被冻死的休息站大爷,难道那些都是我因为生病虚弱而臆想出来的梦境么?可若那老头的死是梦境,那个诡谲的山海经壁画又是什么呢?梦中梦么?不对啊,做梦的时候掐自己不会疼啊,而且哪有人的梦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让人不停的在脑海中重复啊?还是说,现在才是梦?……
我越想脑子越乱,我又偷偷的掐了自己手心一下,还是很疼。
小玉轻轻的拽我的衣角,让我好好坐回来休息,顺便把药吃了。
我问正在看药品说明的小玉道:“今天几号?”
小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25号啊。”
“25号?那我们是哪天举手表决,决定进这山谷的?”
“23号。”小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我,一边还在仔细研究药盒子上写的药品特效。
“23号,25号……”我像个傻子似的来回来去的说这两个日期,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往外冒着恐怖的想法。
我沉了沉心情,严肃的问道:“那24号我一直在睡觉么?”
“哪有,你不是跟我们一起照照片来着,还一起在死亡谷的大碑下面照照片呢,可惜你昨天一天都因为嗓子发炎没跟我们说话,怎么,忘了?”小玉一边抠着五颜六色的药片,一边撒娇似的对我说道。
“有,有照片么?”我心里有些害怕,因为小玉说的事,我竟半分记忆都没有。
“诺,青萝都导到电脑里了,你想看就拿去吧。”我见青萝没反应,便生吞了小玉递过来的药片,连忙打开电脑查看。
果然,照片里那傻里傻气搂着小玉肩膀的人,可不就是我么,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一页一页的翻着照片,直到翻到那张死亡谷碑的那张。我下意识的将照片放大,屏幕从每个人的特写一一滑过,突然,我停在了自己挥着怪异手势的地方。只见我自己弯曲着拇指和食指扣成一个环,另外三根手指向外张开,很像一个ok的手势。
要知道,自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妈教育我说,这个姿势有点傻之后,我便再没摆过这傻里傻气的姿势拍照。我又仔细看看了那只举在死亡谷碑上,冒着傻气的手。突然,我耳根子一下子就麻了,后背又愣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我那手指扣成的圆圈之中,一个蜜黄色的眼珠子正鬼气森森的看着我。这,这,这分明就是那怪脸婆子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