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志平在马上缓缓踱来,纵是到了洛家门口的石阶前也丝毫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燕志平,你休得在此处胡搅蛮缠,老子何时与你说好了亲事。”
洛宴听得对方今日竟真是来下聘后,气的怒火中烧,已然憋得满面愠容,眼看就要发作。
燕志平却突然一改嚣张跋扈的模样,从马背上跃下,恭恭敬敬朝洛宴鞠了一躬,道:
“丈人莫要生气,娶亲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若是丈人实在不愿,小婿又怎敢强求?”
话罢向身后轻轻挥了挥手,身后家丁立时将挑来的八箱聘礼开了盖,金银珠宝瞬间亮晃了眼。
“但若丈人愿意,你我两家那可谓喜上加喜,这聘礼比起当年娶生姜时定是只多不少的。”
面对满箱的金银珠宝,洛宴一眼不看别过头去啐了一口:
“把你这些脏东西全给老子搬走,鹿茸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再嫁你燕家的。”
身后的洛山参朝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洛熊胆和洛花雕同时快步迈下石阶,向那几箱聘礼处走去,吓得那些家丁急忙跑远。
洛花雕虬龙般紧致的肌肉露出,双手使劲一抬便将满箱金银倾洒一地:
“拿回去给你娘过寿用。”
一旁的洛熊胆更是一手提起两箱珠宝,轻轻一撇便扔出去四五丈远。
燕志平脸色一黑,凝起气来便要去腰间拔剑,却突然间想起什么,才将已然出鞘一半的剑插回鞘中,冷笑道:
“这女儿不嫁便不嫁罢,又何必动粗呢。”
“你洛家如此大的威风,我倒要看看这下个月的贡酒究竟还能不能缴齐?”
此话一出,可谓刚好说中了洛宴的心结,家中贡酒确是不剩几坛了,按眼前家中酿酒的进程来看,下月缴贡前是绝计凑不出十坛的。
见洛宴一时语塞,燕志平心中更是有了底气,轻哼道:
“到时若是缴不上贡酒惹怒了山主,你洛宴纵是有十个女儿可嫁也救不了你全家的命。”
说完,便要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淡淡的话语声:
“不就是贡酒吗,你拿去便是。”
洛家西侧石洞内走出一个身形清瘦、体态纤长的青年,手中提着两坛贡酒朝他走来。
燕志平凝眼细看,眼见来人面目清净,眉宇晰澈,凌乱的古茶色脏辫束于脑后,一时蔑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洛家最废物的酒疯子。”
沉睡几日的洛青稞被洞外喧闹声吵醒,在洞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燕志平说及贡酒之时便走出洞来。
“这两坛贡酒你先拿去,还剩八坛下月我洛家定能缴齐。”
燕志平听闻此言,全当是酒疯子喝多了说的醉话,哈哈大笑道:
“好啊,若是下月你洛家贡酒不够,我便亲自剖开你的肚皮,从你这腹中取。”
说完,狠狠向洛青稞小腹处一推,想要他长长教训,谁知洛青稞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燕志平顿时震惊不已,他练气三层修士的体魄早已与常人不同,按理对方就算不受伤也应后仰倒地才对。
“定是昨夜与那坟边寡妇整晚野合,耗费我太多气力,再加上这一推也未附上法力的事。”
当下也未及多想,翻身上马便带着走狗和家丁去了。
“老五,你没事吧?”
眼看燕志平临走前推了洛青稞一把,几个哥哥赶忙冲上前来扶住洛青稞,急声问道。
“我没事,哥哥们放心。”
见他脸上露出笑容,几人这才宽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