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大伯或三叔什么时候接班,他们接班了我就能回去了。”林秀珍问了问丈夫没其他事情就结束了跟女儿的通话。
林秀珍睡前,在手机上写了点零碎。
10日,是过来替先生陪床的第二天,二姑送的饭,送了很多,中午和晚上都吃了,居然还没吃完。
我建议公爹给老太太喂饭、洗脸洗脚洗手,他做了。
写了两句,林秀珍写不下去了,窝在那边看小说等着输液结束。
用护士和同病室的人说,林秀珍算有福的,起码不用二十小时看着输液了。
林秀珍知道熬夜陪着输液多难熬,当年她和姐姐在冀北市的医院给母亲陪床的时候,她让姐姐陪前夜,她陪后夜,因为后夜时间更难过。
那时候母亲不舒服,每次她打瞌睡的时候,都会数落她,“你就知道看手机看手机;要么就睡觉。”
林秀珍那时候也委屈,不看手机眼巴巴的盯着输液瓶子?不更困想睡吗?
母亲话多,几乎每次见面超过十分钟都会数落自己;婆婆话少,尤其跟林秀珍,几乎无话,倒是能相安无事,尤其是最后这些年,林秀珍带着女儿跟先生住在静北县这边,见到的时候不多,更谈不上唠叨。
当然了,钱翠凤不怎么唠叨孩子,她只跟二儿子杜美成吵过架,跟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没高声说过话。
尤其对小儿子,那简直是“宠溺”!也幸好老三杜云成没长歪,不然那真是场灾难!
十一点半的时候,钱翠凤的液体输完了,林秀珍喊了护士来处理后续,等全部结束后,就可以安稳的睡个觉,今天林秀珍觉得很困。
一夜安稳,无战事。
五点半,就有人起来,林秀珍也跟着起来洗漱好,准备跟着出去买饭,今天是二床、六床还有她,三个人一起。
“哎呀,你婆婆昨天晚上睡的不错啊。”二床的人,估计离得远,相对。
“小林子啊,我听着你婆婆呼吸的声音还是不小。”六床的大姐距离近,听的比较清晰。
“是有些重,白天查房了我让我公爹问问大夫。”林秀珍跟在俩人身后,下了楼。
风更大了,也更冷了,地面的土和石粒都是冻起来的,路路面一点点水滴都变成了冰。
二床那个陪床的姐姐问六床的陪床大姐,“姐,你们也是你自己吗?”
六床大姐回答,“唉,没办法,弟弟要上班,家里还有孩子,我老爹还需要人伺候。没办法,熬着吧。”
“也是啊,就人家小林子他们还不错,哥几个商量着请假来。”说完,努努嘴。
林秀珍也不接话,只在后面嗯一声,心里不知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