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秋霜晚颤声问道,手中的火铳最终还是缓缓举起,对准了洛桐。
洛桐摇了摇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秀美的病容上竟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言尽于此。”
“但若能死在姐姐手上,我这一生……也算是无憾了。”
洛桐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被他手中的火铳杀死。
秋霜晚咬紧牙关,眼圈倏然一红,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一直都觉得,连死都不怕的家伙都是疯子。
但实际上,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疯子,他一个正常人简直显得格格不入。
他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眸光复杂地盯着她,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告诉我这些的?”
洛桐苦笑不语。
可他又怎知,这一切会不会是她故意表演的戏码,实则会有更大的阴谋等待着他。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水月镜花之下,尽是虚妄。
秋霜晚从未像此刻一样。
觉得悲哀。
——
另一边。
月流云慢慢苏醒过来。
夜色尚浓,烛火轻微地跳动,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室内陈设雅致,古色古香,桌上散落着几本泛黄的书籍,随风轻轻翻开书页。
室内温和怡人,古铜香炉,置于案几之上,炉身镌刻着精美的纹饰,云纹、龙凤图案交织其间,香烟袅袅升起,如一缕缕轻纱。
她正欲起身,手却触碰到一冰凉的物件。
只见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细长的银链所扣住,动弹不得。
月流云:“……”
靠。
这么玩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青年人一身玄色衣袍,长发如墨,睫毛垂落,遮住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眸,似乎是刚沐浴完,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结实而紧致的胸膛。
南宫明烛慢悠悠地抬起眼来,正好对上月流云直勾勾地目光,低声缓缓道:“醒了?”
“不是说,在冷静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见面的吗?”月流云无语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玩囚禁play?”
南宫明烛坐到床榻旁,修长的手指拈起银链来,又轻轻放下。
他转而低头瞧着月流云,温热的气息洒下:“……可我发现我冷静不了,怎么办呢?”
来自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遮掩了屋中香薰的味道。
月流云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脱口而出来了句:“……兄弟你好香。”
南宫明烛:“……”
南宫明烛轻笑一声,整个胸腔都微微震动起来。
月流云盯着他的胸膛和微微被水晕湿的发丝,又道,“……所以,你是要来色诱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南宫明烛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庞,喃喃道。
月流云笑得有些黯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叹道:
“……可是,你一直都在骗我,瞒了我那么多事情,还都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