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暮沉,喧嚣已尽。
房间内只剩下了洛书和庄令仪二人。
方才被喜娘带着家人、宾客喧闹了一会,交杯酒也喝了,一些作诗作词,对对联的挑战,洛书都一一应付了过去,他表现不错,也让宾客们也稍稍认可了他一些,虽然是赘婿,还是有些才情的。
小姨子庄令君最会坑姐夫,搞了几个两位数加减法计算,又不给算筹,难度设置的恰当好处,就是冲着让洛书丢脸来的。
两位数的加减法,比普通人能算的程度难一点,再难的话就明显是砸场子,洛书被难住了,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除了难度设置的恰当好处,庄令君还加上不给算筹,为让洛书出丑这件事加上个双保险。
当然,这对现在的洛书而言,已经毫无难度。
他压着小姨子规定的时间给出了答案,期间还装模做样,扮出绞尽脑汁的模样,为的就是让这丫头开心,以后少给自己使绊子。
“令君性子就是这样,没太大恶意。”庄令仪坐在床上,抱着双膝,虽然已经洗漱完成了,但她还是穿着长裤袜子,这……这是在防贼呐。
“理解,小姑娘家闹脾气嘛。”
庄令仪灿然一笑,那神情纯洁的如雪夜里的梨花一般:“你这口气,弄得像长辈似的,你不也才十六岁,令君今年也十五了。”
“可我成婚了,她没有。”洛书坐在一张胡床上,背靠着墙,他扬了扬换下的喜袍,故作得意状。
“其实,我大概知道令君的心思,她有点脾气也正常。”
“啊?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庄令仪语调飘忽,声音有点意兴阑珊,洛书还真没听清楚。
“你别坐胡床上了,到床上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发饰已经打散,现在已经成了一副黑长直的模样,一只纤瘦的小手拍了拍大红色的床面。
婚宴结束的时候,洛书洗了个澡,把身体上上下下洗了个遍,不是在期待什么,而是要和一个美丽的姑娘同睡一床,必定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他快步跳上床,笑嘻嘻的坐在了娘子的左侧,和她一样抱着双膝,靠在了檀木的床背板上:“你说吧,我听着。”
“我是说,我大概知道令君的心思,她有点脾气,大概是怪我抢了她的姻缘吧。”
“什么叫抢?”
“你和我们家定的婚约,原本说的是令君,是我这边突然出了意外,回来之后,把这婚约改成了我。”
原来如此,上次听她和小鱼交谈,说是定了婚事,原来是这回事。
怪不得白尚铮笃定婚约对象有腿疾,原来不是浓错了,而是换了人。
但洛书见庄令君对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一点好感,便道:“不见得吧?我见她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被抢走了又是一回事。”
“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对吧?”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妹妹不知道,其实我很羡慕她。”庄令仪青丝如瀑布一般垂到胸前,她月白的肌肤莹润有光,这让洛书有了一丝怀疑,眼前这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妻子了吗?
“呵呵。”洛书轻轻的笑了,羡慕庄令君?羡慕她什么?她整天行走都要摇着轮椅,有什么可羡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