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清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瞬间被激出一身冷汗。
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浑身白布的蒙面人,正静静的“看”着林小清。
太阳正毒,但却没有了什么炎热的感觉,反而有一丝凉意。
林小清用胳膊戳了戳沈幼婷,示意对方回头。
“怎么了?”
沈幼婷转过头,也当场吓得一激灵。
“红白撞煞!”
“红白撞煞?红我能理解,前面是喜事,那白事呢?连个棺材都……”林小清说到一半猛地反应了过来,闭上了嘴。
自己旁边不就是棺材吗?!至于死人,那自己这不就算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吗?
林小清有心想拉着沈幼婷跳车逃跑,但白衣已经给马车围了一圈,这要是跳下去,指不定周围的白衣会做出什么来。
惊慌失措之下,林小清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飞速流动,一股心绞痛突然传来。
“你怎么了?”沈幼婷察觉到了林小清脸上的不对劲。
“心绞痛,好像是那只青蚨在犯病……”林小清捂着胸口,面容扭曲。
此时前面的红事队伍已经到了马车前,整齐的歌谣也顿时停下。
为首的那名唢呐手抑扬顿挫道:“我家娘子今日出嫁,劳烦各位让个路,事后必送上感谢!”
白事队伍的人极其统一的转过了头,看向马车上的张铁志。
张铁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自古江湖规矩,红让白,还请各位退一步。”
唢呐手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把新娘子往回送的道理。”
“既然如此,划个道吧。”
“可以,若是你败了,死人归我。”挂着喜字的轿子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年轻女声。
“若是你败了呢?”
“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铁志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方人马都没有问过林小清的意见,就好像在他们心里,林小清确确实实是个死人。
张铁志下了马:“既然我们都是修道之人,那便比一下各自的手段如何?”
“悉听尊便。”
“先天药体暂时动不得,但那小姑娘可以。不论她死状多么惨烈,我们缝尸派都可以一寸一寸剥下尸体的皮,然后缝合成完整的‘衣裳’。”
张铁志话语顿了顿;“不如就由你们随意破坏肢解她的肉身,看看最后我能否完整的缝好皮衣。”
沈幼婷脸色苍白,攥紧了衣服里的黄符。
一旁的林小清也好不到哪去,他本就心绞痛,听到两方的对话,更是疼痛难忍。
自己就这样被当做一件死物来作为赌注,连带着沈幼婷也要受这种无妄之灾。
他不禁心里一阵屈辱,伴随着心脏愈加剧烈的疼痛,一股熟悉的恶心感从胃里涌起,就好像那只青蚨又爬回了他的胃。
林小清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