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颇有不甘,自己在主脉中并非特别出色的嫡系,此次因缘际会,捞着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若是就这般搞砸了,回去族人们该如何看自己。
面上挣扎良久,魏公子终是下了决断。
想要竞争家主之位,定然是要以实实在在的功绩说话。
神兵宝材不过身外之物,能否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才是今后自己在魏家立足的根本。
等自己当上了魏家的家主,这样的神兵宝材,那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王霸大人,这事我替魏家应下了,这五船新鲜人丁血食,今日便留在此处供您享用。”
“灵石两千,以及那神兵宝材,不日便有魏家宝船送来,只望您能于三个月之后的秋分之日,领麾下妖兵入寇西南。”
“魏家自然会为虎伥妖王铺平道路,直取凉山州府,到了那时,一州之地,供您享用,千里沃土,尽成大妖道场!”
……
当魏公子登上了自家的宝船,沿着吞龙河原路返回时,他望着那河畔上刚刚从船舱里驱赶出来、哭天抹泪的童男童女,不免还是感叹了下。
“可惜了,这些十几岁的壮丁人力,若是不送与这妖王作礼,留在自家门庭,多少都是个做下人、做农夫的好料子。”
“怎么,心软了?”
那年老长者何时已然出现在船头,询问魏公子道。
“确实有些心软,毕竟也是活生生两三百条人命……”
“你这种思想要不得,”那年老长者摇了摇头,“你若是个教书的先生、吃斋的道士,这般想倒无可厚非。”
“但你日后若是想要问鼎家主之位,便需知晓慈不掌兵的道理,别说是区区两三百条人命,若是为了我魏家大业,再翻上百倍万倍又如何?”
“你没见,连西南诸道的半壁江山都被家主许给了妖王们?这才是能成大事的大气魄、大毅力!”
“子文叔教训得极是,后辈受教了,”卫公子赶忙认下,那年老长者方才面色稍霁,问起刚刚与妖王商谈之事来。
魏公子把其中细节娓娓道来,期间尽可能的把自己夸的是天花乱坠,听得那年老长者直直点头。
唯独魏公子说到其中一处时,那年老长者皱了皱眉头,察觉出些许不对。
“我听闻虎伥妖王专修他那门大神通,并不怎么修肉身武力,因此对神兵宝具的需求并不甚高,怎地突然就要打造一柄宝兵?”
“此前也没听见什么风声……”
眼瞅着年老长者开始怀疑起来,魏公子心中一急。
他如今算是下了大本钱,甚至要把自己手中的神兵宝材都送给那妖将,只为了办成此事,好领了功劳,与其他主脉的魏家嫡系争个地位高低,哪里肯听这般质疑?
若是那妖将是假的,自己的脸面往哪搁?
不对,这妖怪怎么可能是假的!
魏公子赶忙把自己的一桩见闻讲给年老长者,只为打消他的疑虑。
“我和那王霸妖将谈完了事情,他便请我赴宴,言说要请我看看好东西……”
“等到我入了宴席,却瞧见那王霸妖将,让手下妖兵抬上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好家伙,那三下五除二的,我都没看清楚,就瞧见王霸妖将把那大活人囫囵吞吃了,连根骨头都没吐出来。”
魏公子讲的是绘声绘色,又从怀里掏出块玉牌来,这玉牌做工精致,刻了个凶恶的虎首,写着“虎伥妖王座下王霸妖将制”几个大字,赶忙拿给年老长者瞧。
“这便是那王霸妖将留给我的信物,他说待到秋分之日,虎伥妖王麾下的妖兵入寇之时,我们魏家只消派人亮出此物,对方便知晓此乃盟友的标识……”
听完这许多解释,那年老长者才算是打消了疑虑,只朗朗大笑几声,拍了拍魏公子的肩头。
“如此便好,你思虑颇周,反倒是我对小辈质疑过多。”
“如今看来,魏家这几个小辈里,唯独你才是最能做事的庭中玉树。”
“魏家的大业。就是要交在你这样做事靠谱的后辈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