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完后,不免得皱眉,这样一来新来的乡约就会变为地位最低的,看这户人家怎么取舍吧?
赵仲趾接收到赵平鹿的点头后,向县令拱手道“大人,小可家愿意交易。”
县令见他们愿意,打算帮一下这新的乡约,“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交银钱,过户田地契约,户籍路引,本大人现在全部帮你们办好。”
赵仲趾从包袱里,拿出简陋木盒,数了八张千两银钱,四张百两银票出来,递给管家。
管家递给县令,县令大人认真看了银票,没有问题,是大飞栈钱庄的银票。
老妇人也奉上田契,县令看那么破旧的田契,一看就知道经常拿出来抚摸的。县令转身去书房的拿密纸官印,重新书写新的田契,盖上章印,连同旧的一起发给赵仲趾。
赵仲趾放在桌面,让赵平鹿查看,俞扶贞也凑近看,咦?新的那张怎么没有郡县的官印?倒是有县衙官印,县令签名,县令手印。
县令瞧他们看得认真,就出言解释道“本朝田契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旧官印盖章,需要县衙以及郡县盖章,还有一种就是县令便宜行事。两种都是本朝认可的,你们尽可放心。”
俞扶贞才了然,他这是孤陋寡闻了,出来游玩才知道县令的权力有多大。
老妇人清点过银票,准确无误后,跟县令告辞而去,县令则跟其余乡约说道“这是新来的赵大地主,也是新乡约的备选人,你们要和睦相处,不要生出事端。”
乡约们忙起身连说不敢,挥手让他们离去了。
等乡约都告退后,赵仲趾按照赵平鹿教的,跟县令进一步说话。
“大人,小可今日过来,还有一事,就是想请大人为小可举荐,这是小可的一份笺牒,请大人阅览。”
县令接过笺牒,看清了牒中人口信息,读过的书籍,听清了他的话语。
才恍悟他原来是想科举,他得考考这个小子,科举可不简单啊,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看这笺牒,你看过四书五经,那你说说,五色鱼,同队之鱼典出哪里?”
赵仲趾不卑不亢说道“典出《水经注》卷十七,其水东北流,歴间注以成渊,潭涨不测,出五色鱼。大人请恕罪,小可实在不知,同队之鱼典出哪里。”
县令捻须捧腹大笑,“哈哈哈,同队之鱼乃是我老泰山的佳作,少长聚嬉戏,不殊同队鱼。”
嘿,这小子不上当,也没有当场反驳自己,说五色鱼不是四书五经之内的。
赵仲趾弯腰拱手作揖,“多谢大人赐教,小可谨记在心。”
县令又考了几个经书典籍问题,这个小子倒是答的可圈可点,不算出彩,但比县城里学子大部分都要好了。
又叫他写字画画,也不算好,但可以看得出,这个小子是下过狠功夫去练的。
见到这个小子颇有毅力,也肯下苦功夫,也就松口了,明说两千两,可求得他的亲笔举荐书信。
赵仲趾从口袋里掏出银钱,双手递给县令。
县令挑眉,今日就花费了上万两,看来他家的确家境殷实。
只有家境殷实才可以一路考试,穷鬼就算考过了,长途跋涉,没有银钱,只怕连自己性命都不能保全,还如何科举考试呢?
赵仲趾出来书房后,狠松一口气,这层层关卡,不知多少人筛选掉了。
怪道科举就是鱼跃龙门!
赵平鹿收好田契,举荐信,以及剩下的银票,户籍路引,带着他们走出县令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