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使劲喘了几声,殿内安静了片刻,无人说话。
何大伴干笑了两声,“容公子,孝顺是好的,话说这父为子纲也不是这么解的,没这么严重。试想,要是当爹的都让儿子去死,那也没后代了。都是不听话的,有罪的儿子,才会被惩罚。你那位老师,怕是个半吊子。”
容棠用手擦掉鼻端嘴角的血渍,一脸困惑,“他们说我亲生父母是大越人,我原本是不想回来的,可族里也出了事,就剩我一个人了,就想找其他的亲人。”
何大伴问道:“容公子,是出了什么事?你养父母呢?”
容棠道:“都死了。尤其是阿爹,头都被砍掉了,瞪着眼,死不瞑目。”
此时此刻,金士钊就是用这种表情对着容棠,金士钊严重怀疑,这是影射自己,这个孽障诅咒自己去死。
“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死了?”
何大伴就是宣宁皇帝的嘴替,专门替他打听八卦,问出皇帝想知道的事。
容棠掩面,似乎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容三悲痛的替他答道:“公子在南疆的养父母也是有些身份的,家里颇有财资,就惹来了旁人的觊觎,纠集了大批人马,将公子那一族都灭了。”
“灭族了?”何大伴都动容,这容公子还真是惨。
容棠用破袖子擦眼角,“我只能随他们来投奔亲生父母,原想着,能一家相认,不再孤苦无依,谁知道一路上遭遇了无数刺杀……,原来哪里都一样,财物多了,都是会要命的。”
“金士钊怒不可遏,站起来一脚踢向容棠,“你这个孽障,说的什么胡话,谁要杀你了?”
“金大人,你干什么?”何大伴尖厉的声音中,容三快速挡在容棠前面,那一脚狠狠踢在了容三身上。
而容棠在其余三人护持下,连滚带爬的撤了好几步远,容棠脸都白了,“皇帝大姨爹,救命,我不想死,我还在给亡母守孝,南疆的养父母,这里的生母,都只有我一个守孝的。”
容妃娘娘赔出了不少眼泪,“可怜的孩子。”
金士钊气疯了,追上去还要踢,猛听得宣宁皇帝大喝一声,“金士钊,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就要杀人吗?”
金士钊腿一软,忽然汗流浃背,重新跪倒在地,“陛下,臣是气糊涂了,这个孽障污蔑构陷亲父,罪该万死,请陛下赐他死罪。”
容妃娘娘噗通跪地,悲愤欲绝,“陛下,这金士钊无论言语行为,都是要置我侄儿于死地,他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是要杀人夺财,望陛下明察。”
“陛下,容棠构陷亲父,是大不孝,其罪当诛,望陛下将其斩杀,以正纲常。”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宣宁皇帝以手按揉额角,何大伴刚要喝止,只听殿外传报,“陛下,京兆府尹求见。”
这样的场合,似乎京兆府尹更有经验解决,宣宁皇帝开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