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进了院,吩咐张妈拿一些治肿痛的药物给半夏。
南星则一头扎进书房,想翻看一些医书,找一些偏方看能不能尽快给半夏消肿。
一会儿,她从书房出来,又一头扎进药房,去鼓捣那些她最心爱的药材去了。
夏谦是太医署医师,平日里也是个医痴,在家中的书房中多是医书,又专门辟出一间屋子作为药房,药材可谓琳琅满目,极为齐全,因此一家子平日里有个病痛之类的全是自己家就解决了,这也是家中有从医之人的好处。
时日久了,四邻里有人病了,也多来找他医治,南星从小耳濡目染,也极爱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经常偷出父亲的医书来一边看,一边跟着制一些药。
她是小孩子心性,专拣那些稀奇古怪的书来看,也专拣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来制,比如什么痒痒粉了,什么雪颜膏了,什么喷嚏药、蒙汗药了,最近正在照着书上研究一种人皮面具,受到半夏的大力追捧,说一定要成为第一个戴上这种易容面皮的人。
不一会儿,南星拿着自己磨制好的药膏来到自己屋内,看到半夏正在收拾屋子,忙拉住她“你快歇歇吧,这么红肿的脸,得赶紧治好了,要不然,怎么找婆家!”
“小姐——”半夏不由嗔道,“你总是拿婆家来打趣我,你再这样,我以后,以后不给你试药了!”
南星道,“嘿!那哪一次我的药不是很灵来着,怎么能说是试药!快把这个敷上!保管你明天一早起来,脸上鲜嫩如初!”
给半夏敷上药,南星又悄悄溜进书房,从架上取下一本医书,正在翻看,却听得门一响,父亲夏谦进来了。
夏谦已在正屋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他本身也有心事,再加上这件事情,不由心里更加发闷。
见着南星又不听他的话,偷看医书,脸色一沉,问道:“女工学得怎么样了?”南星定定地站在那里,不高兴地嘟起嘴来,低下头去,嗫嚅着,“不怎么样。”
夏谦看到女儿一再忤逆自己,不学女工,反而对医药感兴趣,愈发恼火,便拉下脸重重说道:“今天必须学会你母亲教你的绣工。还有,不许看医书!”
说完走过去劈头从她手里抽过来医书,重新放在架子上。
南星委屈地站在原地,只用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仿佛被爹爹疾言厉色地样子吓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爹爹您竟然凶我!咱们夏家世代从医,爹爹不传授我医术也就罢了,还不让女儿自己学!您就是嫌弃我是个女孩子,在您眼里女孩子就是没用!”
说完这一串话转身跑出了书房。
留下夏谦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