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秦淮带着嘲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没干过五年以上驻外情报人员是学不会这一套的。而且你缺乏不怒自威的气势,对你来说,或许大吼大叫才是最管用的。”
“……等等,谁他妈想学你来着?”顾筠愣了愣,不自觉地提高了声线,作为被看穿想法后的无谓抵抗。
秦淮耸肩,把钢笔插进自己胸前的衣袋。
他们那时正站在停车场上,看着咋咋呼呼地警务人员把犯人从车上揪下来。
毫无必要。
那人在车里已经崩溃过两三回了,泪汪汪地吸着鼻涕,不住地问:“我能得到赦免吗?能吗?”
“我早说了,这是双赢的局面,”秦淮无不自傲地宣布,“这小可怜儿现在什么都会招,即使是淮河公安也能毫不费力地从他嘴里掏出任何东西。”
顾筠有意忽略了“即使”这个词下面充满侮辱性的暗示,以一种愚蠢的直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半小时?”
“幽闭恐惧症。”秦淮叼上一根香烟,不再多言,表情中似乎带有一种任务结束后圆满的倦怠感,“对了?”他转头看向顾筠,“那件分尸案的凶手抓了没?”
顾筠一愣,摇了摇头。她还是不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秦淮缓缓吐出一口香烟,而后将还剩大半根的烟随手扔到脚下,抬脚捻了捻上面的忽明忽灭的火花。他怜悯地看了一眼顾筠,不,那双眸子里面不只有怜悯,还有两分嫌弃,三分冷漠。而后上了自己的车。
顾筠看着那辆汽车的尾灯,翻了个大白眼。
“莫名其妙。”她诽腹道。
顾筠满以为,大概不久之后,就能从新闻上看到海市某位要人莫名其妙的被调职外派,比如去周边村镇当个镇长书记。或者直接被撸了职务。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阳依旧平静地升起落下,照耀着海市的每一位市民,仿佛看不见私下的那些丑闻,勒索与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