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这辈子没少打过架,虽说后来仗势欺人的时候越来越多,撸袖子动手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她年轻的时候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问题在于,她现在面对的是三个男人,年轻而且体格健壮,搞不好是习惯性暴徒。如果她热血街头的轻狂岁月还真教会了她点什么,打不过就跑绝对是最重要的一条。
次重要的一条,就是合理利用手边一切武器。
所以,当其中一个向她扑过来的时候,顾筠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那锅咖喱羊肉整个泼到他脸上,暗自后悔为什么刚才多加热它一会儿,旋即用平底锅狠狠抽向那小子没捂着的半边脸颊。
顾筠痛恨秦淮职业天杀的保密性,因为这该死的锅只是个便宜货,放倒一个以后,整个锅体居然脱把而飞。如果早料到这样,起码她会去揍那个拿球棒的。
无论如何,被一锅咖喱放倒的那小子起码露出了一个可供逃生的出口。顾筠趁另外两个被惨叫声短暂分神的当口,奋力一推,跳过在地上捧着脸打滚的那小子,向卧室奔去。
主卧室里有只电话。秦淮曾说那是紧急电话,只有事态紧急的时候才能用。
顾筠一边狂奔一边祈祷它能用,身后的脚步声紧紧追来。她只比他们快那么一小步,然而主卧的门连个锁都没有,只有一截锁链插销。
顾筠用力地把门推上,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堆在上面,却还是抵不过门外两个人的力气,门被猛烈地推开,那条细细的黄铜锁链瞬间绷直,门框和合页吱嘎作响。
她一边用力地顶着门,承受着门后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撞击,一边用手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对准伸进来去解锁链的那只手猛敲下去。
门后一声惨呼,撞门的力道顿时变小。顾筠的庆幸转瞬而逝,就闻到门外传来一股咖喱味
这说明楼下挨了一锅底的那小子上来了。
然而这时她也摸到了那根电话线。
令人绝望的是,一提起听筒,顾筠就发现,里面居然寂然无声。
没有原本应有的那种平板无波的“嘟”声,也没有显示电话不通的“嘟嘟”声。
什么也没有。
一片死寂。
顾筠咬了咬牙。既然秦淮说过不要随便使用,那么潜台词大概是它还可以用?
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