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人,这基本就是鄙校每一届,会参加武考的人数了。”
黎珙指着下方演武场,语气骄傲。
听他这话,其他公立学校的参观者,笑得颇为勉强.
一中毕竟是翡翠区最好的公立中学,够资格参考的人数,能比其他学校多上好几成。
而这一切,都是从黎珙当了校长开始的。
黎珙随便挥了挥手,示意演武开始。
场上立刻就像是拉丁舞的自由斗舞一般,
百名学生,各自占着一小块区域,拳腿之风猎猎作响。
数十种拳脚兵器,上下翻飞,争夺着参观者的目光。
除了学生,竟也有五个笔挺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
他们飞叶沾花般,随手指点着演武的学生,一派名师气度,声音也中气十足。
“顶头竖脊,舒肢紧趾;形合力顺,动迅静定!你做到了哪个?”
“移步似扫花,懂不懂?你这乱花腿用的是第三条腿吗?”
“咦?似松非松,柔中孕刚,掤势小成?不错!”
所谓演武,既是展示学生,也是展示师资和学校发展。
老师们的点评用词有粗有细,迎合参观者的各种口味,动作也故作潇洒。
参观者们却都是会心一笑。
这种当众点评,多有表演成分,
说不定还有哪位老师公报私仇,或者拿了好处刻意捧人,都很常见。
今天能坐在这里的人,不说立意武师,但炼体武夫的修为还是有的,自然更相信自己的眼见为实。
“听说夏大记者喜欢拳掌,各大主流拳法无一未曾熟读,鄙校学生的拳脚,是否还看得过眼?”
一群人在默默观武,黎珙则略过了翡翠晨报男记者那张熟面孔,对着新来的女人满脸堆笑。
“黎校长,您太客气了。”
女人立刻挂起了职业微笑。
作为编制还挂在上城三区的下派记者,夏同吉早就习惯了类似的礼遇。
但此刻她却有些尴尬,
场中学生,无论拳腿刀枪,大多不过是小成,
甚至还有贪学了人品高等武学,只是入门的。
其中几个武徒体魄强健,实战或许极强,但拳法打得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以她的眼界,真就是一坨。
实在很难中肯评价,又不伤和气。
王长风更是扫了一眼,几乎要闭目养神。
几家来头较小的武馆、公司,是做生意的心态,不同层次的武生也有各自的“市场”,自然没有那么挑剔,
偶尔会逮着几名武徒甚至准武者,捧上两句。
一遍演武,不过十多分钟,场中名流或尴尬,或热络地互相聊着。
第一组百人很快下了场,少数观武者向侍候的校工,报上了自己的意向。
黎珙拿到名单随意看了一眼,
只有四位种子武生,还有一个叫于一鸣的,是准武者。
“于一鸣?惊岩要他干嘛?”黎珙道。
校工说:
“据说他的碧水掌法,前不久不知怎么受了启发,从初入小成往上跃了一截。
而且惊岩武馆的二馆长认识他,说他家境不错,资源不会缺。”
“南芊别的不说,武师的身份做得确实不错。”
黎珙心里冷笑,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而后他大手一挥,第二批进场。
观武台上,有些武馆武者接受的是师门传承、师徒教育,对这种待价而沽的场面有些不适,强行摈除杂念,完成师门任务。
有些人本就出身自联邦学校和大公司,则是如鱼得水。
也有像王长风这样,早就有了特定的消息或心思,纯粹冲着某个人来的。
四十来名社会名流,各有想法。
一批批学生,流水般演武而过。
接下来几批,有不少好苗子,引起了夏同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