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家韬光养晦,只为夺取江山。如今小皇帝接连出招,直指你藏剑山庄,目的昭然若揭。你也不想想,凭红庄主的性子,他筹谋了这些年,岂会轻易放弃。”
玉卿闻言,猛地站起身:“你的意思是说……”
纳赛尔点了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原来父亲不过是表面应承,暗地里照旧笼络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并让红家的精兵往杭州方向靠拢。
“那我兄长和师兄此行,也并非为了通知各部返回,而是迎接他们?”
“聪明。”纳赛尔给她鼓了鼓掌。
云安逸下旨说得明白,私自集会可是死罪。
兄长所为岂不是老虎头上拔毛,顶风而上么?
顿时忧心如焚。
看她坐立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纳赛尔倒是有几分悔意,或许自己不该告诉她这样,害她这样焦灼。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兄长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老江湖了,定能处理得当的。”他出言安慰。
玉卿却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我阿兄,我确是知道的。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乐观,容易轻信他人。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只要在他面前做出痛改前非的模样,他便心软相信了。父亲实在不该将他置于如此险境。”
“你现在说这些也都无用,若是早些认清现实,为你父兄解忧,情况大概还会比这好上许多。”
玉卿没有反驳纳赛尔的指责,因为他说的都对。
从前的自己一厢情愿的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而诸多假象的堆叠,构建了这个危如累卵的太平盛世。
她梗着脖子坚持己见,认为所有人都在欺骗,所有人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