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说了整整四十五分钟,看着简繁,期待简繁脸上出现明白了的表情。
简繁也看着她,脸色很凝重,道:“你不是微微姑姑,你真的是……”
他说到一半,那个词不说了,那个词不能说出口。
他眼神中还有隐藏不住的恐惧,恐惧中还有一丝奇怪的兴奋,还有好奇和不明白的样子,还有想收敛表情、想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而又没做到时的尴尬的不协调,总之表情很丰富。
但微微很失望,因为他脸上就是没有听明白了的表情。
微微舔舔干涩的唇,“你这个表情啥意思啊?!算了,问了你也听不懂,听懂了回答,我也听不明白,怎么说救了我,我不跟你生气……先给我水,我先喝一口再接着说。”
像“吃饭”“喝水”“不好吃”“我饿”“我渴”等话,微微已经学了这边的发音,说得很清晰的,简繁倒了杯水,微微伸手接,简繁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放在两人中间的地上,放好后退后。
微微没好气道:“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还有,你一直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没得天花,不会传染”
奇异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两个世界一样的,简繁点头道:“是,男女授受不亲……”说到一半想起自己是个太监,不算男的,傻子一样呆在当地,微微喝完了水,他忽然冲上前从微微手中拿走水杯,又把微微吓一跳。
简繁受打击大发了,神经有问题,像吓坏了的兔子,要不不动一点都不动,反应超极慢,你以为他不会动了,忽然他一下子窜起来,很吓人。
不过微微觉得还是应该以救人为先,其他都可以先放放,两人还是回到天花话题,微微耐着性子,继续解释,“你先告诉我你哪里不懂?”
“liuu?究竟何物?你说清楚。”简繁问。
“我的天啊,说不明白了,牛痘,疫苗,怎么才说明白啊……”微微崩溃。
再崩溃,微微还是继续说,继续解释,还建议简繁叫别人来,也许别人能听得懂。
简繁没去叫别人,用一种傻子样的愣劲,跟微微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