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高二文理科分班的时候，我是坚决选择理科的——因为地理我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又东”，政治就记住个“赤字”，历史事件和时间记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对化学物理还是感兴趣的，毕竟有初中学习的底子在。

升入高二后，我遇到了我的贵人——语文老师，他像遇到了千年难遇的知音一样，格外喜欢我写的作文。语文老师曾在高三的一次模拟考试给我的作文评了整个年级最高分——52分，满分是60分。

语文老师最喜欢在上课讲卷子的时候提起我的作文，一顿夸赞：

“看看程欢写的作文，立意新颖，用词准确，表达顺畅......”给我夸的都要飘起来了。其实我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对作文的类别分辨的不是特别清楚，完全凭感觉在写。比如这次考试要求写一篇议论文，要求论点论据论证缺一不可。可是我根本搞不懂怎么去写出来这些，每次写完了，老师在课堂朗读的时候，会主动替我分析出来。我其实是有点心虚的——可是老师把帽子给我高高的戴上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当众摘下来，去如实说：老师，其实我是瞎写一气的，我也不知道我写的啥。

这是打老师的脸，还是在打自己的脸？都别打，就让这两张脸都有光，挺好的。

我在工作多年后去翻看我以前在QQ空间写的日志——的确很好。无论是用词还是表达，都很准确，不像现在的我，斟词酌句、想破脑袋也写不出那么漂亮的字句，只是像流水账一样的大白话。

因为我所在的班级的同学成绩参差不齐，班里第一名的交椅轮流坐。十分有幸，在高三第二次模拟考试中，我意外的考了全班第一名，并获得了上杂志的机会。那时候班里会发一些杂志，是别的学校的各个班的第一名的同学的头像印在杂志上，我十分期待。然而学校的摄影师给我拍了照以后，我自始至终没见过印着我大头照的杂志。

其实在初二的时候，老师认为每科只有一个课代表有点少，想按照成绩排名想再选一个。我十分期待，那时我排名第六，心里合计：老师会不会重新分配课代表的人选，这次会不会让我当英语课代表？

结果老师只是在名次顺延的同学里选择补充。

补充上来的英语课代表是一个男生，眼睛很大很无神，嘴巴也大，笑起来牙齿也大，说话着急的时候还有些口吃。我看着掩藏不住笑容的他，却是十分的嫉妒。而安排的另一个政治课代表，是和开始的英语课代表一个村的，魏月——老师说我们两个长的有些像。

哦，这个魏月在初三住宿的时候和魏耀武早恋过，因为俩人闹点小别扭，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床上做难过状，旁边的知情姐妹还在劝她：

“哎呀，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我从她们两个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得知，魏耀武在和魏月谈恋爱。

我想起魏耀武曾跟我说过：

“我不坐你后面了，我现在都不学习了，不能影响你学习。”

我听到他当面对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他刚刚留级的时候，明明很爱学习的，很聪明的，数学成绩特别好。我以前数学不好，就是总请教坐在我后座的他，成绩才提高的那么快。而他语文不好，也是在课堂上，我和他互相监督背课文的。那时候我特别开心——为自己有个共同进步的学习搭子，也为自己竟然也有男生人缘。

可是他从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是在我第一次发现他在和别的班的女生处对象。那时我在1班上晚自习，魏耀武借走了我的卷子，我趁课间去找他要。我站在2班的门口，打算喊个人帮我进去拿，但是当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的时候，莫名的怒火让我直接走进去，冷着脸，拿起卷子——我感觉我的卷子脏了。魏耀武有些局促的站起来，咧嘴想笑一下：

“我寻思给你送过去呢。”我转身就走了。

那个女孩我认识，就是后来替田宇给我递纸条的人。只是递纸条的时候，魏耀武和那女孩已经分手了。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在听到魏耀武又在和魏月处对象，我躲在被窝里，流下两行泪。

第二天我看着在操场上打篮球的魏耀武——那是一节自由活动课，除了上厕所，大家都默默选择在教室学习，可是他却玩的不亦乐乎。我忍不住对和我一起上厕所回来的女同学表达我听说魏耀武和魏月早恋的心情：

“我就是觉得可惜，明明学习挺好的，非要处对象耽误学习。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真的生气。”

多年后，我才敢正式面对当时的我。也许，我当时还想问问他：我在你心里排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