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兴北的杨可栋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段离问道:
“段千总,你看本使刚刚说的话像是开玩笑么?”
段离盯着杨可栋的眼睛,随后拱手认真的回答道:
“副宣慰使大人没有在说笑!”
而杨可栋这时候已经策马远离了送葬队伍,等他跑到百米开外之时。
灵庙山两旁的山崖之上,忽然涌现出大批披甲的士卒。
人人都手持鸟铳弓箭,数十门虎蹲炮也已经就位,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让山下化为焦土。
石兴北虽然纨绔,但不是真的傻,如今利剑悬在头顶。
他如何不知道怕,只可惜这时候再发觉危机已然迟了。
“速退!”
石兴北怒喝一声,在家丁的拱卫下朝着后边极速退去。
罗耀与袁叔平跑的更快,他俩骑着马,灵庙山的山路虽狭窄,但跑两匹马还是可以的。
在山上埋伏的骑兵营右营士卒,眼看送葬队伍还是逃命。
山顶一处大青石上,披甲带挂的庞云海冷着脸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呜呜呜……”
随着喇叭声吹出天鹅声,数十门虎蹲炮瞬间开炮!
“轰轰轰!”
虎蹲炮极其擅长在山岳作战,因为它足够灵活,能够大仰角发射。
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轰声如雷,杀伤力及辐射范围都很大。
每次发射可装填100枚小铅子或小石子,其上用一个重30两的大铅弹或大石弹压顶,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
数百人的送葬队伍此时就是十足的活靶子,还未等山顶的士卒动手。
四轮炮火犁地以后。
送葬队伍就丢下了二三百具尸体,剩下的人也几乎人人带伤,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这下子送葬队伍真成送葬的了,石安堂的灵柩此时横在路中央。
压根就没人管他,就连嫡长子石兴北都不知道逃窜到哪里去了。
炮声停歇之后。
上千名披甲的士卒以小队为基本单位,慢慢的摸到那些受伤的家丁身边。
杨可栋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漫天尘土飞扬,弄得他灰头土脸的。
庞云海恭敬的来到他身边,接着对着他问了一句。
“副宣慰使大人,那些受伤的家丁怎么办?”
“杀了就地掩埋吧,对了,将石安抚使的灵柩也一并掩埋了,让他入土为安。”
“遵命……”
庞云海到底还是年轻,杨可栋能够听出他语气中夹杂的不情愿。
只不过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杨可栋也不想多造杀孽,可这些家丁都是石家的死忠。
不杀留着便是祸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留一个祸患,明日留一个祸患。
等这些祸患哪天联合在一起了,便成了处理不掉的棘手之事。
历史上这样的案例太多了,杨可栋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时,庞云海刚走开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脸上抑制不住兴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