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半年光景转瞬即逝。

自被周生告诫过后，陆渊也不再展示自己创造的全新符箓，除了偶尔会练习绘制符箓之外，便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修行上，境界达到了筑基八层。

迈过筑基五层后，每一层小境界所需要的时间倍涨，身为杂役弟子的陆渊没有修行资源，靠着先天道体和道法自然功，硬生生往上怼。

藏经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独立于世外。

董天宝修炼刻苦，还在为突破练气七层而努力。

没有了聚气丹，下品根骨的弊端就显露出来，想要突破耗费的努力和汗水是其他人的数倍。

曲粥粥上次似乎在望山书院没有得到想要的，一心钻进楼阁内，足不出户。

然而。

就在新年这一日，平静忽然被打破。

藏经阁九楼，有法力波动席卷，震散屋檐上的积雪。

闭关了整整一年的玄元长老，终于有了出关的迹象。

“师父！”

周生扔下了手中的工作，飞奔上九楼。

陆渊和董天宝也紧紧跟上。

“咳咳……进来吧。”

屋内传来玄元长老的声音，有些虚弱。

推开房门。

玄元长老盘坐在床榻上，和闭关前相比，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可同样的，也肉眼可见的苍老了。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无法遮掩。

“为师没事。”

玄元宽慰了几句。

周生恭敬的侍奉在左右，将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

玄元欣慰道：“你性子沉稳，做事为师最为放心。”

他告诉众人，体内的蛊毒已经祛除，日后也无需闭关了。

闲聊了几句后。

周生看出了他的虚弱，没有过多打扰，带着陆渊两人先行退下。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插上嘴。

“粥粥留下。”

玄元却突然开口。

曲粥粥乖巧的站在一旁。

直到陆渊三人走下九楼，她这才关切的问道：“道长，你体内的蛊毒全部祛除了？”

她开口叫的是道长，而并非师父。

玄元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圣女关心，蛊毒已经祛除，只可惜还有一种蛊……”

“春秋蛊？”

曲粥粥似乎极为清楚。

“春秋蛊，以寿元为食，无形无质，非毒，却比毒更加致命！”

毒尚可解，但寿元减少，却是不可逆的。

若有人能参悟寿元的奥秘，那长生大道便唾手可得。

曲粥粥低下头，咬着嘴唇，无比自责：“道长若非救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玄元笑容依旧温和，仿佛死亡对于他而言并不可怕。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贫道受人之托，自然应忠人之事。”

听到这儿，曲粥粥眼眶一红：“可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唤醒巫神，解救族人之法。”

整整一年，祖天师的天书手卷全都查遍了，也毫无头绪。

她有些委屈：“明明大祭司以命上请巫神，得到启示，唯一的生机就在天师府。”

玄元微微叹息，声音温润如水，抚平她心中的情绪：“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吧，缘法自然，不可强求。”

……

楼阁下。

陆渊悄然放开感知。

九楼被一股法力封闭，可仍旧瞒不过他。

而听到玄元长老的谈话后，他面露震惊，难以置信之色。

圣女？

曲粥粥的身份，竟然是巫神教的圣女？